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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料她不会说假话,就给她拿了一串钱,打发她到街上买吃的回来,转身又回到屋里照看景尘,还得等他醒了,才能问个清楚,他是恢复了记忆,还是只记起了武功。
三个人半下午才吃午饭,余舒蹲在院子里煎药,金宝原本在她脚边晒太阳,闻见药味飘散出来,就挪远了一点,这小黄毛最近吃吃喝喝日子过的踏实,又不怎么动弹,长肥了一圈,卧着时就是个毛毛球。
景尘送了余舒很多水墨画,这里头金宝占了大半篇幅,各种有趣的姿态,生动鲜活,余舒当时没觉得奇怪,现在回想起来,才知景尘用心,要知道金宝大多时候都在睡觉,要抓住它动态作画可不容易。
景尘一直到夜里才转醒,余舒就坐在他床边看书,一盏昏黄的灯,足够他看清楚她的脸,她安静的时候,和说话的时候很不一样,没有了那些鲜活的姿态,不经意泄露的情绪,反而让他觉得更加真切,触及她眼角的疲惫,他心里有些难受,不知为何。
他抬起手,刚一动,余舒就转过头,见是他醒了,脸上露出喜色,将书放到一旁,挪到床头,关切问道:
“醒了啊,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景尘摇摇头。
余舒板起脸:“不许骗人。”
景尘犹豫了下,抬手放在心口上。
“就只有这里不舒服吗?”余舒确认道。
景尘点头。
余舒轻吐一口气:“没事,应该是淤血,我给你揉揉。”
景尘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她伸手,拨拉开他的手,按在他胸口,因为外衫上沾了血脱掉,他上身仅着一件单衣,那温热的掌心就隔着一层布料贴在他心口上揉动,不知为什么,非但没能让他好受一些,反而更让他心慌。
景尘下意识按住了余舒的手背,不让她再动。
余舒被他突然抓了手,掌心下属于别人的扑扑心跳声,多少唤回她的女子自觉,微微红了下脸,但一想到景尘将她当成是男的,就撇下这不自在,开口问道:
“怎么啦,是疼吗?”
景尘摇头,拿着她的手离开他的心口,就放在床边上,手指动了动,却没有松开;就这么握住她比他小上许多的手,是怕她再去揉他心口。
余舒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换了个话题,两眼紧张地盯着他,问道:“景尘,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酒馆偶遇
夜里,余舒关了景尘的房门出来,提起手里分量不轻的长剑,拿在月光下看了看,摸着上面斑斑锈迹,白天看到景尘舞剑夹带着绿光,想来就是这剑身上的绿绣,因为景尘出剑太快,而成了光影。
余舒现在是有几分后悔昨天把这剑交给他,当时是想着能让他记起来点什么也好,但谁知道他别的什么都没想起来,就记起来一套剑法,且阴差阳错动用了内力,他之前内伤未愈,不能动武,这么一折腾,又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记起来那一套剑法,却不能用,和记不起来没什么差,得不偿失。
余舒知道他心急,就没多说什么,不过把剑收回来,免得他再妄动。想起来刚才她没收这把剑时,景尘脸上不舍又不能启齿的别扭样子,余舒忍不住笑:
“噗。”
笑过之后,心情轻松不少,景尘的心性远比她想象中更要坚强,不然也不可能顶着个煞星命,活到现在还能维持淳朴的秉性,换成是她,只怕早就愤世嫉俗,成了大魔头,反正是害人不害己。
抱着剑回了屋,余舒打算明天到福安镖局去打听打听,景尘这内伤有没有的治,要是能尽早治好,让他康复,多练几套剑法,没准就能想起来相关的人事。
***
余舒第二天一早就上秋桂坊去采买,逛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风水易馆,挑选了两盆花木,提着花盆去了福安镖局。赵庆辉和周老板都在等她,另外还有一位总镖头。昨日没有见过,周老板相互介绍了。
“来来,我来介绍,余先生,这是我们福安镖局的大镖头冯强,亦是我的八拜之交,”周老板拍拍身旁一名膀大腰粗的中年男子,指着余舒道:
“这位就是咱们镖局新请的余先生。老冯啊,你别瞧余先生年纪轻轻,我这甥子能寻到家门,多亏了他指路。”
二人见礼,余舒观这冯强面有红光。精神抖擞,下盘扎实,既知是个练家子,便多几分笑容,是为稍后请教。
周老板惦记着宅院风水,没多说外话,就引着余舒入院。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