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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诊断太后乃是消渴之病,是万不能进补甜食的!如今太后病水已排,只消喂以清水即可,以免加重肾膀负担,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顾先生不懂?”
这个拧着气的声音顾晚晴听着耳熟,是她上回入宫时见过的那个于太医吧?上次他也是气鼓气鼓的。
又听顾长德道:“消渴症也分多种,太后并无并发眼疾和水肿,亦无经络损伤,只是单纯肾不摄水的水崩之症,始于太后多年前的产时损伤,与食不食甜并无半点关系!太后如今体虚,不可直接用药,梨有治风热、润肺凉心、消痰降火和解毒的功效,是一味治疗消渴病的良药,《拾草笔遗》中也有以梨治消渴症之记载!”
顾先生的话怒于某不能赞同!”于太医的声音拨高了一调,“太后肪搏细数,舌质潮红,津唾不足,时常口干头晕,腰腿酸痛,食甜则面色涨红脉络不畅,俱是下消症的表现,顾先生之前一决孤行只针对水崩之正而行药,并要太后日日以萝卜为食,害得太后时常腹胀气满,甚至担心在人前有不雅之险而深隐内宫,结果如何?结果便是太后今日病情加重!”
“你!”顾长德的声音终于也掺了些怒意,即时驳道:“太后经顾某诊治时消症已然减轻,只是有人进谗令顾某不再见信于太后,又按错误方法为太后医治,使得太后病重错迷,简直就是庸医!”
这是要吵架了吧?顾晚晴在内室听得囧囧有神,果然大夫都是傲娇的啊,世故如顾长德,就算当着皇上的面也不容许有人质疑自己的医术,甚至据理力争,真让顾晚晴对他有所改观。
很快外头的争辩声渐大,听起来是又有人加入了太医团表示支持,不过顾长德也不差,顾晚晴听到几嗓子柔柔的支持声,应该是后宫的娘娘说话了。
就在外面声音吵杂的时候,一个人影进了内室,顾晚晴只看清来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美妇,衣裳华丽仪态端庄,便听身旁宫女齐声道:“参见长公主。”
“不必多礼。”长公证的声音柔和动听,又和谒可亲,让人一听便心生亲近之意,她走到顾晚晴身边看了看她手中的玉碗,问道:“|这就是给太后进食的梨汁?”
顾晚晴连忙曲膝,“是。”
长公主点点头,又转向床边侍立的大长老,“顾长老,顾先生刚刚在外所说的结论,可是你们共同确诊所得?”
大长老略一躬身,“不错。”
“既然如此,还耽误什么!”长公主回身便将玉碗夺去,动作可比她的声音爽利多了。她径自走到床前,示意身后宫女将太后扶起,自己则亲自动手给太后喂食梨汁。
长公主动手,没人敢阻拦,就连丝姑姑也一动不动地,直到长公主将一碗梨汁全给太后喂了下去,她才上前请顾晚晴他们出去却是太后又行水了。
此后,依着大长老所说,长公主又连给太后喂了两小碗梨汁,太后也每每汁水下肚便有水行出,但两次下来,行水的时间已大大延迟了。
内室都换了好几回衬衫了,外头的辩论还没结束,不仅如此,还有愈演愈烈之势,最后还是太后安睡后他们退出去,长公主宣布说一切已经搞定了。
于太医登时就暴走了,顾晚晴跟在长公主身后看得很清楚,于太医的眼睛瞪得像按照灯似的,当然他不敢照长公主,全照到顾长德和大长老身上了。
由于前面有长公主做掩护,顾晚晴在后面便少了几分约束,才算看清了之一大群人。
坐在首位身穿明黄钯常服以指扶额的四旬男子不必说自是泰康帝,顾晚晴特地看了看他的脸色,果然白中泛青,不是什么健康底子,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刚刚那场辩论闹腾的。
泰康帝旁边那个拥有狭长笑眸的,便是当今太子袁祉玄,仿佛感觉到她的注意,袁祉玄抬眸反视,正与顾长晴对视个正着,顾晚晴慌忙垂下眼去,过了一会再偷偷抬头,竟还是对着他,他居然一直看着她,唇边噙着笑意,视线没有动过。
不过,他似乎并无恶意,朝她安抚地笑笑,而后才移开目光,好像刚刚的停留只是为了安抚,让她不要紧张。
不知为什么,想起那双温文笑眼,顾晚晴的脸突然就热了起来。
再看其他人,玉贵妃是认得的,旁边另有一个她没见到的柔弱美人,与玉贵妃一样戴着贵妃才能佩带的双头金凤点翠步摇,应该也是贵妃的品级,又能见室内再无其他妃嫔,那么想必她便是刚刚为顾长德说话的人了。
此外便是按职位高低顺序排开的一大群御医,穿着紫红色御医官服的品级最大,依次是酱红、绯红,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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