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1/4 页)
可是……为什么?
看到夏明明脸上疑惑,余舒当即为她解答:
“我资质不佳,勉强学会六爻就只能为自己求卜,用在旁人身上是算不准的。”
“啊?”夏明明张大嘴巴,一副愕然模样,脱口道:“这不是糟蹋了吗?”
余舒轻哼一声,心道不和小孩子计较,反正她就是资质差,根骨烂怎么了?碍着谁了?她又不靠这东西吃饭。
见余舒脸色不对,夏明明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一红,搓着手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啊,我是想说你会六爻却不能用,太、太可惜了,对,是可惜!”
余舒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生气,夏明明是心直口快,况且就连余舒自己都觉得自己糟蹋了六爻这门奇学,但是没办法,谁让她八字不靠谱,只能用六爻来补。
夏明明看余舒不说话,以为她是真生气了,心里一着急,便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拉住她手道:
“阿树,你别难受,这资质啊天分啊,是生下来就有的,又不是我们决定得了,你瞧我还不是一样,明明能知梦,却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四姐从小就嘲笑我是个废物,我还不是一样长这么大,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他们不就是生下来比我们强上那么一点。”
她说着说着,便对余舒有些同命相怜起来,一手勾住余舒肩膀,硬声硬气道:
“大衍试有好几科呢,你用不了六爻,不去考奇术那一科就行了,别的科目考过去,一样有机会进太史书苑,对了,你们义阳城不是有个纪家吗,我听说纪家有一位小姐,很是了得,三年前就只靠着星象一科,便被挑进了太史书苑。你的风水学的如何?相面你不会,那算学呢?”
余舒看夏明明一个人说得起劲儿,自顾倒了茶水喝,这三年一回的大衍试,确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她一开始也有想过要参考,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妥。
大衍试经受皇命,由司天监举办,同太史书苑挂钩,各科头甲肯定要司天监过目,再择优选入太史书苑进读。
她没记错的话,纪家的太老爷现就在司天监任职,位置还不低,那纪星璇,更是太史书苑有名的“高材生”。而她呢,她的前身是死在纪家门内的可怜虫,她则是被纪家两次撵出家门的狗屎命,差点替代纪星璇给人做了小妾,她同纪家,可谓是苦大仇深了。
她若是参加大衍,必会不遗余力,卯足了劲儿争个名次出来,别的不敢说,至少算学一科上,三甲她必中。可中了之后呢?若是不被纪家察觉也就罢了,倘若叫他们发现,就凭纪家人品,她不信他们会放任她自流,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苗头,肯定一早把她捏死在襁褓里。
只怕到时候,她忙着应付纪家,别说什么求学找书,就连安身都是个问题。
出人头地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她现在还太嫩,大衍试是捷径,却不适合她走,或者说,不适合现在的她走,在完全不能自保的情况下,过早暴露,只会给她带来危险和阻碍,相对来说,那一跃龙门的诱惑,就不足以让她去赌了。
对于参考今年大衍试,她之前用六爻为自己卜过几卦,回回都是吉中藏凶,更让她打定主意,不可冒进。
“明明,你不用安慰我了,今年的大衍试我不会去,”余舒打断夏明明的话,态度很坚决,把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放在桌上,拍了拍,道:“你好好准备吧,若是能中,再好不过。”
余舒起身,丢下兴致正高的夏明敏,去包袱里取出一把小算盘,还有一叠银票和半袋子碎银,坐在床边上清算,越算越愁。
她现在全身家当,还剩下三百一十余两,住店两间房一天是二两银子,四个人伙食费一天省着吃按两百文,十天吃住是二十二两,再加上景尘的药钱,两个月后他们就要流落街头了。
夏明明跟着余舒坐在床上,安静了一阵子,就忍不住了,“阿树,你明天陪我一起上培人馆好吗?”
余舒拨着算盘,头也不抬道:“不是说过我明天有事,你自个儿去,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不是都敢一个人上京城吗,怎么到了地方反而变成胆小鬼了。”
她可以照顾夏明明,帮着夏明明,却不是要惯着她,护着她,她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义务。
“谁胆小了,”夏明明不满地嘴硬道:“我不是想着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吗,培人馆是来京城的易客们必去的一处,运气好的话,能在那里见到大易师呢,你有什么要紧事做?”
余舒道:“我要在城里找找有没有民宅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