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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余舒把帕子塞回袖子里,拉着她,不需要人引路,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在离这里不远的阁楼里,薛睿躺在矮榻上,闭着眼睛随宝德给他处理头上的伤口,徐力站在他对面,皱着眉头,好半天才开口道:
“少爷何时能不这么冲动,京城里的美人还少么,这余小姐姿色平平,何苦你用强,还伤了自己,要我回去如何同老太爷解释。”
闻言,薛睿睁开眼睛,冷声道:“你在教训我?”
徐力脸色一紧,低下头:“我只是担心,纪家是有大前途的,纪星璇已经私得了大提点的青睐,日后必会在司天监占得要席,少爷若是娶了她,就不必。。。。。。这桩婚事若是坏了,老太爷他——”
“别用祖父压我,”薛睿打断他的话,“来的时候祖父是怎么说的?”
“。。。老太爷说,要少爷自己拿主意。”
“你记得就好,”薛睿摸了摸头顶上的纱布,“待会儿就派人到纪家,告诉他们,那纪星璇命太高,本少爷配不上她,让她另则人嫁了吧。”
第一百零四章 “判祸”之能
第一百零四章“判祸”之能
早晨接到别馆邀请来喝茶,来的时候余舒还是一身轻松,离开时心情却是沉甸甸的。
余舒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领着秋香走出别馆,没叫这小丫鬟发现一点不正常,坐上轿子,才沉下脸。
薛家大少爷就是曹子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亲口承认,但她却不曾怀疑过这一点,然而她从没想过,曹子辛会对她怀有那种心思,她之前还以为他们是友非敌,他同她一样不赞成这桩婚事,不想今日一见,他竟然开门见山地问她答不答应给他做小妾。
她是感激曹子辛,欣赏曹子辛,但那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亲密之情,姑且不论她对曹子辛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单是牵扯上了纪家,她就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关键不是她愿不愿意给谁做小妾,而是以那该死的纪家小姐的身份,一个狗屎命的替命女,任仇人摆布。
想当然她拒绝了他,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曹子辛会对她做那种事。
余舒抬手摸摸现在还在发烫的脖子,恼怒地握紧了拳头,脑子浮现着他俯视自己时黑漆漆的眼神,那种男人看着女人时的危险眼神,让她失去冷静,信以为他真的会不择手段对她下手,一怒之下拿杯子砸了他的头,打伤了他!
看他当时满脸是血的样子,就知道他伤得不轻,那一下她是使了狠劲儿的,要是那杯子再厚重些,一准能在他脑袋上开个窟窿。
她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生,人情是非自有成熟的观察角度。
后来见到徐总管和宝德闯进来,她才迟一步回过味来,他哪里是要对她使强,而是选了这种干脆利落的方法,放了她。
在他冷声告诉徐总管不想再看到她时,她就知道,薛家纪家这桩婚事,算是完了,没有她这个狗屎女,纪星璇还嫁什么嫁。
想想临走时,徐总管警告她的话,余舒就知道,薛家为不把这“丑事”传出去,推掉这门婚事的理由,一定不可能是她。
想到这里,余舒心里就闷得发慌,她知道曹子辛现在身不由己,那徐总管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不是没猜过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推掉这桩婚事,不想结果,会是她伤了他,他保了她。
他这样做,不管是出于哪种目的,都让她怪不起来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乱了自己的计划,丢掉了让薛家和纪家结仇的机会固然可恼,但更让她恼的,是她没有发现他的意图,一开始就着了他的道!
什么“你跟了我吧”,说的跟真的一样,其实——就是为了激怒她,好让她照着他的剧本演下去,从她踏进那间茶室的门起,他就在算计她。
“可恶。”余舒摸着发烫的脖子,低骂了一声,恼怒之余,又不免松了口气,还好,他不是真的对她
***
余舒一回到纪家,就被纪孝谷找去问话,无非是打听薛大少爷是否病愈,都同她说了什么,再来就是问到徐总管。
余舒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就只告诉他薛大少请她喝了一壶茶,别的什么人都没见到,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纪孝谷让人把她领回小院子,留了秋香下来说话,是以防余舒瞒着他什么。
余舒身上的行头被黄婆子收了,换上舒适的衣物,就到隔壁去,余小修已经可以下床,一个早上都坐在窗户边逗金宝玩,余舒进来的时候,他正拿着一粒银子逗它翻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