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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摇头摆尾地走过来,伸出长舌头舔着晓翠的柔滑小手的时候,远处那几条狗才猛地转身,逃命般地飞奔而去,唯恐落后,看得厉中河惊叹不已。
怀着一腔敬佩之情,厉中河坐在了大驼叔大门口的门墩上,悠悠然点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大凡真正的王者,从来都是那种“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就像当今很多的领导干部们,要水平没水平,要知识没知识,但他们长相不凡,谈吐牛叉,道貌岸然,私下里专好阿谀奉承、溜须白马、请吃请玩,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上级看得顺眼就能当官当大官,就能一个劲儿向上窜,官运亨通。而真正的好官,真正的王者,是那种长相平凡的人,他们没有光鲜的外表,他们也没有大话空话,但他们的冲天魄力却内隐于胸,一朝得势,势必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眼前的这条名叫大黄的狗,应该也属于这种类型的罢?它相貌并不如刚刚逃走的那几条狗彪悍雄壮,但它不怒自威,只是一眼,便使得诸多同类退避三舍。就凭这份无声的威势,就凭这股隐于无形的王者之气,大黄足以笑傲桃花沟的“狗界”了。也许,这正是冷先生在给大黄整容之后说出的四个中肯的字:形隐神存!
嗯,俺老厉也要像大黄这样,在郝祥林和赵尽忠等人面前不怒而威,总有一天,他们会在老子面前低三下四!厉中河从大黄的“狼的气度”里感受良多。
下午三点多钟,厉中河一觉醒来,迅速穿好衣服,快步到村委而去,因为,县里要来人。
当厉中河进了村委会那幢破败的二层小楼,迎面正巧遇到了“疯狗婆”祁瑞霞。
尽管这个疯狗婆中午的时候冲他一通乱咬,但厉中河此刻遇见了她,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神色,疯狗婆瞧着厉中河的脸,不由得暗自惊讶,这个外来的大学生,涵养真好啊,老娘中午把他骂成那副德性,他竟然一点气都不生,而且还是笑眯眯地,莫非这小子脑残?
嗯,这个疯狗婆,还真像一条狗啊,她的主人郝祥林叫她咬谁她就咬谁,甚至,她发觉主人没面子的时候,也会主动上去咬人。嗯,可惜,她跟大黄相比,差得远了,大黄不怒而自威,而她呢,怒吼半天却无人搭理。厉中河心里涌起一股得意。
同时,厉中河也发现了疯狗婆一副很着急的模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肥胖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哎哟,我说祁会计,您这是干啥捏?干啥这么急火火的?您悠着点,别摔到了。”厉中河笑嘻嘻地道。
疯狗婆本不想搭理厉中河,但厉中河好歹也算是村委会的挂职副主任,今天中午又用“沉默战术”击败了她的“耍泼战术”,并让她的“装晕战术”胎死腹中,她现在对厉中河不知不觉就有一股胆怯之意,就压低了声音,没好气地说:“县领导们正在郝书记办公室里查账务呢,脾气很大。”
“县领导?脾气很大?”厉中河暗自纳闷,县领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来到了桃花沟查账务呢?虽然他中午的时候就从史怀英的口中得知县里要来人,但他没有想到县领导会来。如果知道是县领导,他中午就不会在晓翠过生日的时候大碗大碗喝酒了。
“县里哪个领导来了?”厉中河又问疯狗婆。
疯狗婆不耐烦地道:“县领导就是县领导,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说着,疯狗婆抖动着一身肥肉又拐又扭地朝楼下走,刚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厉中河,用一种警告的语气道:“你最好别进去,省得说错了话给咱村里丢脸?县里领导正在查咱村的账务呢。”
“草,你他妈什么态度,我问你正事儿呢,到底是哪个县领导来了?”厉中河怒了。他知道疯狗婆此刻绝对不会胡乱咬人,绝对不会放开嗓门耍泼,更不会运用“晕倒战术”,毕竟县领导此刻就在楼上检查,她再能耍泼,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敢添乱的,这点脑子,她不是没有。
疯狗婆一怔,她第一次发现这厉中河原来还会生气,他生起气来,有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度,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跟中午时候的“沉默战术”截然不同,赶紧说道:“县扶贫办的张一笑。”
“哇靠!不会吧……”厉中河双目放光,张一笑,张一笑那小子竟然来到了这桃花沟,俺老厉可以施展本领啦!
张一笑和厉中河是发小,一块光屁股长大的死党,俩人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考大学,大学毕业后,厉中河来到了桃花沟挂职,而张一笑则分到了县扶贫办。
嘿嘿,张一笑啊张一笑,你他马来到了桃花沟,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