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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出了大事啦!”
孟德哭着奔向药草,惊吓过度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师父出门不到一个月,原本活蹦乱跳的师母居然变成了一块硬邦邦的木头牌位被宫家的人送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母到宫家帮忙扎灯笼,结果宫家失火了,宫家的人说师母……师母来不及逃出来,然后……”
看到一向八风吹不动的药草目皆欲裂的吓人模样,原本就已经乱了方寸的孟德哭得更响亮了。
“然后他们就把师母的牌位送回来了!呜……”
“不,你骗人!你一定是在骗人!”
药草推开面前哭得震天价响的徒弟,根本不相信那个说要等他回家的妻子已经永远他了。他知道,顽皮的心心一定是和孟德联手整他,她现在一定躲在“药草堂”的某个角落,等着看他哭出来的时候跳出来取笑他,给他一个惊喜。
“心心,你别玩了,快出来啊!心心……”
着急的药草开始疯狂的找着妻子,他找遍每一个宫心心可能躲藏的地方,可惜都没有见到他最想见的那个人,他忍不住发出像是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痛苦的流着眼泪,仿佛人生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找遍屋里内外,还是见不着那一抹娇俏的身影,深感绝望的他不停的用拳头捶打地板,直到手上、地上,都是一摊鲜血了还不肯停止,仿佛藉由摧残肉体的痛苦,就可以消去蚀心的悲愤。
早知道会与她天人永隔,那么他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妻子身边半步,这么一来,即使发生任何不幸的意外,至少——她还有他做伴。
“火烧啊……你一定很痛很痛……”
“痛就让我帮你医治啊,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让我看呢?”
他停不住悲愤的泪水,流着鲜血的手轻轻的抚着牌位上的字。
从没见过他如此疯狂的模样,孟德被吓得几乎要跪在他的脚边大哭了。
无助的药草只能流泪,紧紧抱住那块木牌,低低切切的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心心,不要走,不要抛下我一个人!你不可能舍得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每看一次木牌上刻的字,他的心就像被尖利的锥子深深刺着,喃喃道:“你答应过我,要等我回来的!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伤痛的泪水流个不停,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伤心人的眼泪,是可以流不尽的……
肝肠寸断的药草,仓皇无助的药草,让一旁的孟德也跟着哭到声音沙哑,他跪在药草的身边,流着哀伤的眼泪劝道:“师父,你不要这样,师母看了会心疼的啊!”他苦苦的劝着,却得不到药草丝毫的回应。
从确定失去宫心心的这一刻开始,药草将自己深锁在重重的哀伤里,筑成了一个不让任何人接近的高塔。
他守在宫心心的牌位边不吃不喝、不动不笑,众人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方面是心酸,另一方面却是心急。
这样令人担忧的情况持续了几天,药草仍然没有振作的迹象,下巴爬满了胡碴,一个原本意气风发、年轻有为的御用大夫,现在看起来居然比乞丐还要邋遢。
失去了宫心心灿烂的笑颜,“药草堂”里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任何人都感受不到生气,只有无边的寂静,和一个蓬头垢面的鳏夫——药草。
药草再也不接受任何的病人,他严酷的惩罚着自己——一个连最心爱的人都救不了的大夫,还有什么资格救别人呢?
他就这么把自己关在无边寂静的黑暗里,静静的等待,等待冬雪春雨,等待着一份再也不会回来的爱……
第十章
欢乐喜庆的元宵节热闹登场,姑苏城里最有名的宫家灯笼高高的悬挂在人潮汹涌的市集里。
但是这一股节庆喜悦并没有传到“药草堂”里,安静的宅院里依然是一片窒人的冷凝。
“师父,你出去走走吧,你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出门了。”
“我不要。”
药草很干脆的拒绝孟德的提议,现在的他只希望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宫心心,不管她是不是知道他一直在陪着她。
知道师父的固执,孟德只好搬出他最在意的人来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元宵节对宫家来说是一年里最重要的日子,如果你能去帮师母瞧一眼,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宫家的宫灯吗?”
一提到爱妻一向最自傲的宫家灯笼,药草脑海里立刻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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