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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心里越来越乱,随口敷衍道:“谁晓得呢,或许是去年一次性把官家小姐都选完了,今年只好来民间挑。”
福丫觉得有道理,点点头,感慨道:“那我们皇上可真是花心啊,上个月才废后,立了一个新皇后,这个月便又选秀,难怪我哥说男人坏的多,好的少,都是喜新厌旧呢!”
新年伊始,安家倒台,短短两月之内皇后被废,另立新后,事情突然得让举国震惊。这事她也是听说了一点的,彼时并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现下却开始不安。两人往回走了一阵,福丫有些担忧:“唐姐,那你打算怎么办?”
唐蜜知晓她是问选秀的事,当下安抚道:“没事,你别担心,既是选秀自然是选清白之身的姑娘家,我已嫁过一次人,不再其列。”
福丫这才想起来她失子又被赶出夫家的悲惨经历,没有多揭她伤疤,转而好奇道:“唐姐,我好久都想问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啊?”镜国男女都留发,尤其女子,一生几乎都不会剪,更加不会剪到这样短。
唐蜜含混道:“当日我从夫家出来,身上没有银子,便卖了头发换取盘缠。”
福丫单纯,立即信了,遗憾地看着她的头巾:“那你之前的头发一定很长很漂亮吧,才会有人愿意出钱买。”
唐蜜黯然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屋里,团子照旧不在,那两只喜鹊也已不知所踪,想来是伤势好转自行飞走了,只靠窗的桌子上莫名多了两根人参和一棵灵芝,那人参还很新鲜,根须部分沾着湿润的泥土,看个头少说也有几百年,十分珍贵,灵芝亦是十分罕见的紫芝。唐蜜思来想去,觉得这东西极可能是那两只喜鹊叼来的,当下心中既惊奇又感慨。
放下人参,考虑半宿,决定离开此地。当日她抱着包子一路漫无目的行走,晕倒在雪地里,心灰意冷,突发奇想若是自己死掉,离开这个本不该来的世界后,会不会小环便可以活过来,一时间便放任自己倒下,不愿意醒来。后被福春救起,苏醒之后,福丫和包子整日陪伴她,才慢慢打消她的消极念头。那时候她孤身一人,身子还很虚弱,除了身边一个包子,再也没有牵挂,亦不知该何去何从,福家兄妹听说她的遭遇后,见她没什么打算,便盛情挽留,她想着总是一个人,走去哪里亦是过日子,不若便在刘镇,不想才过了三个月便又生波澜。
今日那告示上写的虽然不一定和自己有关系,但若说没关,十六岁和十九岁,又是短发,也未免太过巧合,若说十六岁可以解释,毕竟按她从前的身份算今年正是十六,可这个十九又是从何而来,她不确定那人是否知道了别的一些什么,想来他大费周折弄办一场选秀寻找自己,动机不会单纯。福丫说的没错,这分明就是为她特意制定的条件。或许是为他治病的事已经败露,那人发觉自己并没有治好他的病,只是顺着他的需求,找来了他可以碰的人,又或许是那盲女演技不好,被他识穿,他恨自己骗了他,恼羞成怒要想捉自己回去报仇,苦于她隐姓埋名,他找不到自己,便用这个方法逼自己出去。
好不容易脱身,再不愿回去那一团囫囵,唐蜜决定尽快离开此地,他既能查到自己剪了头发,找来刘镇亦很容易,毕竟这里离京城并不远。最主要的是当初她决定定居此处后,去衙门报备时报了十九岁,以为万无一失,如今却不可能再更改,选秀之事一旦启动,名单上定然会有她的名字,除非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再换个身份。
打定主意,唐蜜便决定立即动身,翌日清早收拾好包裹,带上那两根人参和灵芝,去隔壁与福家兄妹告辞,顺便领回团子。人参和灵芝便当做答谢这些日子来他们对她和团子的诸多照拂。
去了才知福春昨夜没回,想是又宿在雇主家。福丫听说她要走,十分惋惜,唐蜜只道事情紧急,以后还会回来看她,叫她把人参和灵芝收起来,自己吃或者拿去镇上卖钱都可以。
福丫死活不要,说要她拿着在路上换盘缠,二人推搡一阵,门外突然奔进一人,一见到福丫便慌张地携了她的手:“福丫头,你哥出事了!”
唐蜜一看,正是福春跟着干活的大师傅的夫人张杨氏,那张杨氏道:“你哥在宫里做活,偷拿东西被人发现,被判了死罪,人已经关进死牢了,明日午时就要砍,我家老张托人叫我给你带话,让你赶快到京城去,好赶得上见你哥最后一面!”
唐蜜猛地惊了一下,福丫已经晕了过去,忙收敛心神同张杨氏将她抬进屋,掐了一阵人中,福丫慢慢转醒,语无伦次道:“怎么会,我哥怎会去宫里?他不可能偷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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