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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闷头往口中灌酒,连筷子也未见其动上一动。宣然看在眼中,欲往辛词碗中布些小菜;免得她空腹痛饮伤了肠胃。但又觉此番举动未免太过暧昧不清,若是惹辛词生了恼意,两相尴尬。
更何况事出有因,并非三杯两盏便可化解,辛词与继母针离之间到底有何曲折,恐怕就是拉开天窗发问,辛词也未见得会跟他们这种不算相熟的人一一道出。但见她情兴迷离,神魂恍惚,是只呆坐饮酒,那副样子令宣然徒然生了些许怜悯之情。
适才他轻握辛词素手,心中早已是小鹿乱撞,一张俏脸涨红到耳根,宛若情窦初开的小子一般,恨不得握得再紧些才好。但那辛词一转身,飞快地将手抽回缩进袖中。宣然倍感失落,连带着那双眸子也变得暗淡许多。
陪坐在一旁的崇嘉南一手托腮,他鲜少瞧见好兄弟宣然摆出如此低的姿态去照顾一个女子。固然辛词生有倾国倾城之貌,但那宣然也不输她。二人并肩而坐,好似用狼毫小笔勾勒出的工笔细密画。正所谓风流俏丽好年华,女貌郎才正相宜。
这崇嘉南孩儿性情,转瞬便忘了适才瞅见的骇人一幕。
此刻他眼里含笑,只把宣然和辛词从头到脚瞧个遍。他越看心越欢喜,只觉他们二人是天作之合。樊城中爱慕宣然少爷的适龄贵小姐自然不少,但都没有一个能入崇嘉南的眼。
那些小姐若是缠得久了,不待宣然开口,立在他身边的崇嘉南便会冷嘲热讽几句。大多是什么‘莫道美人恩,更恐效颦女’这种不合韵脚却令贵小姐们大变脸色的粗鄙之言。崇嘉南贪玩好动,虽上了几年私塾,却是囫囵吞枣,空有一张白瓷面,腹中并无圣贤书,但这些边边角角的掌故倒是背得颇熟。
有句俗话说得好,皇帝不急太监急,宣然对男女之事远不及嘉南上心。嘉南总觉只有洛水仙女那般的人物才配得上他的至交好友宣然,在他心底里,宣然不仅是好友,更是宛如大哥般的重要存在。
天上掉下个苏妹妹,好似芙蓉刚出水,苏辛词相貌身段学识家境都与宣然十分相称,佳偶天成,嘉南喜得合不拢嘴,好像用不了几日,他便可改口唤辛词一声嫂嫂似的。
宣然瞥见嘉南朝他挤眉弄眼,神色颇为猥琐,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认识嘉南多年,不用他开口,宣然便能猜中他心所想。自今晨嘉南见到辛词后,便常露出这副猴子抓痒般的傻样儿,宣然自是懂得嘉南的暗示。他并非不善于和女子打交道,但一遇到苏辛词,他却倍感无力。
那嘉南起了急,猛地开口说道:“这酒水也不多了,不如我去唤掌柜再烫些端来,你们二人且坐坐,我去去就回。”说罢,不待辛词反应,他便一溜烟窜出屋。
辛词若有所思地朝门口望着,片刻后,但听她轻笑一声。宣然不解其意,忙侧头注视辛词。辛词亦回望着宣然,二人目光撞到一起,这一次辛词却未躲闪,而是直直地凝视着宣然的眼睛。
宣然先是一怔,随即两颊浮起红云,似是为了掩盖尴尬之情,他舔舔嘴唇,开口道:“我脸上莫不是沾了脏东西,为何苏小姐将我好一阵打量?”
辛词一挑眉,并不应他,但那双圆眼珠也未因此而错开,这下弄得宣然更加忐忑不安。他不知辛词是喜他,还是烦他,只好硬着头皮又说道:“你不答我,可是怪我不该带你出府,让你瞧见那一幕?”
听完这话,辛词才幽幽叹气,心下徘徊,不愿谈及酸楚往事,但又怕宣然误会自己太过冷漠,这便支支吾吾,欲说还休,索性起身要为宣然布菜示好。
谁知宣然见她不肯开口,误会她在生闷气。宣然不知如何解释,竟也想为她拣菜缓解紧张氛围。二人执着的玉箸碰到一起,只听噼里啪啦几声,玉箸落在地上。
辛词噗哧一笑,宣然也跟着浅笑,二人同时俯身要去拾筷子,好巧不巧头撞头。这一撞还不轻,辛词当下吸口凉气。
宣然见状,顾不得自己的头也被撞得生疼,而是一伸胳膊,将辛词带入他怀中。他屏气垂首痴痴望着辛词那有些红肿的额头,鬼使神差般托起辛词的下颌,将脸凑了上去。
“你……”辛词朱唇微启,明知该果断推开宣然,但身子似不受控制般变得软弱无骨。她斜靠在宣然怀中,轻嗅着他身上的麝香味,只觉安心。适才观砍头,她觉恶心反胃,浑身打冷颤,多亏宣然握住她的手,那阵阵暖流顺着指尖流淌进辛词全身各处。
自离了苏府之后,她过活得越发艰难,连宣府内一个小小的侍女都敢骑在她脖子上耀武扬威。宣正贤待她十分客套,但毕竟隔着辈分,他愿意收留自己已属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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