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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地打量着辛词,但见她时而蹙眉,时而撇嘴,像是在思考什么玄之又玄的事。 若不是此地还有旁人,宣然很想捏捏辛词的面颊,看看是不是能掐出些水珠来。倒不是宣然轻浮,只是他觉眼前这个姑娘实在是有趣至极,不似平日遇到的那些牛皮膏药。辛词越是冷淡,宣然就越想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辛词和宣然这种无声的角力自是看在三夫人单莲眼中,她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揶揄道:“然儿总是这般心细,连辛词喜欢吃的东西也记得清清楚楚。”
“我还记得三娘最喜松鼠桂鱼,这桂鱼要刚刚越冬,天气转暖时从河中捞起才可。并且烹饪之时要取肚剔骨,烧出吱吱声,且入口既化,不知然儿记得可否有误?”说着宣然用白玉筷子往单莲的碗中加了一片鱼肉:“三娘多食些,要不爹爹定会怪罪于我。”
“你啊……”单莲笑着说道。
饭毕,那几位请来的戏子清清嗓子,唱了一出贵妃醉酒。这是三夫人平日里最喜欢的剧目,她一边听,一边跟着浅唱。戏到一半的时候,单莲的贴身丫鬟果儿端着一只银壶走上前来,单莲住了口,冷冷地接过银壶,打开壶盖深深瞧了一眼,这才吩咐道:“去送到小少爷屋内,让他趁热服用。”
辛词一听那是给宣夜的药,不由得想起那次躲在衣橱偷窥到的一幕。她不无担心地盯着果儿手中的银壶,幽幽地叹着气。忽感有人对着她的耳朵轻语,待她扭过头,却听宣然用几不可闻的音量说:“不用担心,那是鹿血。”
辛词睁大眼睛,她自是知道鹿血的用途,古书有云,鹿血补气补肾,是非常值钱的玩意,平常不见得能寻到。但她暗暗觉得,宣夜的病,三分在身,七分在心,但这话她决计不敢说出口。
“然儿在和辛词说甚悄悄话,不如也说出来让三娘听听。”单莲飘了辛词一眼,辛词不敢吭气,只是低着头。
倒是宣然呵呵一笑,朗声说:“三娘这么一闹,恐怕苏小姐不会再搭理我了呢。适才我问她愿不愿明日与我出游踏青,还未得她回音,您便插*进话来……”宣然小声抱怨着,但见单莲和其他姑娘全都笑得前仰后合,他这才起身站到辛词面前,深深作揖道:“不知苏小姐意下如何?”
辛词扬起头,盯着宣然的眼睛,宣然低颦浅笑,一脸温柔,辛词只得无奈地应承下来。
“既然苏小姐应了,三少爷该吃杯酒。”一个戏子插话进来。
宣然也没拒绝,接过酒盏一饮而尽。众人见状全都朝辛词挤眉弄眼,辛词被羞得是面红耳赤。宣然见辛词不自在地咬着嘴唇,眼里藏着一丝怒气,心知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失了分寸,他赶忙说道:“苏小姐恐是乏了,不如我送小姐回屋。”
辛词只想逃离眼前这种窘境,她随声附和道:“辛词有些发晕,不能再陪三夫人,扫了夫人的雅兴,还请夫人恕罪。”
“什么话?辛词不必多礼,就让然儿护送你去歇息吧。”单莲和颜悦色地说着。
辛词和宣然施了礼,这才并肩翩翩离去。
“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个戏子喃喃道。
“谁说不是呢。”单莲面无表情地揉揉眉头:“我也倦了,你们早些回吧。”
再说辛词和宣然,他们出了单莲的宅子,辛词就止住步,眯起眼睛死死瞪着宣然:“三少爷在三夫人面前唱得这是哪出戏?意欲何为?”
“只是单纯地想带苏小姐出去走散心。”宣然有些委屈地望着辛词。
“承蒙关照,但我看还是不必叨扰罢。”辛词冷声拒绝道。
“苏小姐好强的戒备之心。”宣然粲然一笑:“明日是宣家一年一次的礼佛日,府中上下女眷皆要着素衣在佛堂诵经,可是要从早上跪到晚上的。苏小姐难道愿意跪上一整天,而不愿和我去城郊踏青赏景吗?”
“这……”经宣然的提醒,苏辛词想起几日前梅子似乎说过快到宣府的礼佛日了,只是辛词并未挂在心上。一想到要跪上整整一日,辛词便觉吃不消,但她仍警觉地瞅着宣然:“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看来,苏小姐是被我哥哥宣安吓怕了。”宣然耸耸肩膀:“罢了,如若小姐不愿,宣然也不勉强。明日辰时,我在西侧小门恭候小姐,一炷香后,未见小姐我便自行离去。”说完这话,宣然转头便走。
辛词呆呆地立在原地,适才宣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似是在责怪自己不识抬举。辛词轻叹一声,不知是否该赴约。
辛词不知道的是,宣然转身之际,脸上浮现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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