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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说怪只怪青蛙没有看清蝎子的本性?”
“并非蝎子想有这样的本性,它也是无可奈何。”
“你这样说是因为溺死的不是你!”
“蝎子其实更可怜,不仅和青蛙一样被淹死,还背上了自作自受和忘恩负义的名声。”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气急败坏。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她大声地喊,每一个字的声音都很大,回答得铿锵有力。
是的,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呢?这是我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课:摧毁规则。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即便是那些我们认为非常不合情理的事情,一旦发生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需要心平气和地面对那些突如其来的不合情理,还要装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下一次,我一定会做到。
在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害虫。他一直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我。他向我下了战书,我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
这个镇子有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当两个人同时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这两个人就要决斗。决斗不是你死我活,而是比看谁愿意为自己爱的人付出更多。这个传统和停电一样没有道理,也正是因为不讲道理才被人们喜欢。
我爱比诺吗?爱。
所以必须接受挑战。
回到家之后,我一直躲在屋子里,一言不发。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想了很久,下定决心对“姐姐”说。
“随时都可以。只是如果离开了,你一直问我的那些问题将永远得不到解答。不过,永远不知道其实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我一直追问的事?”
“关于你爸爸的。现在,你可以选择继续与这些事情纠缠下去,也可以选择置身事外。我要是你就选后者。”这是她第一次承认那个人是我爸爸。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决斗(3)
虽然我生性软弱,但仍然选择了前者,那个男人对于我来说太具诱惑力了。
只是,留下来就必须要独自面对和害虫的决斗。我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事,这让我有些担心。
而被爱的人叫蝎子也好,叫比诺也罢,她们都不会来阻止这些,这是属于她们的荣耀。
有哪个女人不希望有男人愿意为自己而死呢?
以前,当“姐姐”还是妈妈的时候,我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对她讲;现在,当她变成“姐姐”之后,很多事她不问我也愿意毫无保留地讲给她听。也许就像债主堵上门时,我拿刀为她挺身而出一样,除了我她还能指望谁?除了她我又还能相信谁?
“我明天就要跟害虫决斗了。”我终于忍不住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讲了出来。我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你决定了?”
“要不然能怎么办?直接认输?”
“你想赢吗?”“姐姐”问我,语气中带着一丝习以为常。
“当然!谁会想输呢?你有什么办法吗?”我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可如果你赢了这一次,却输掉了整个人生呢?”
“至少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是我的真心话,因为赢的人会得到比诺。在年轻的时候有什么会比拥有自己的爱人更重要呢?
“那就足够了,你一定不会输的,但你一定要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你说‘一切都是值得的’。”“姐姐”很严肃地说,还特意重复了我刚刚说的话。她一定是想在我赢了却后悔时对我说“瞧!我之前可提醒和警告过你了。”
于是,“姐姐”告诉了我赢得决斗的方法。
最终的结果正如“姐姐”所说:我赢了。赢得很惨烈,也正如她所说的,赢得这一次却要输掉整个人生。
很多救命稻草都是这样:救得一时,害了一世。
那一夜,我失眠了。
凌晨三点,我爬起床弹奏《唐璜的回忆》,突然发现钢琴左边第七个黑色键子哑音了。那是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事。我突然想起了火车上少了一根手指的男人,那种让人毋庸置疑的口吻:
“一定没有人告诉过你,每十三年就会出现两个连续双食年。自身意识完全被感觉所支配的人,在每一个双食年中都要备受抑郁之苦,而且往往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个人灾难……第一年种因,第二年结果。”
奇怪男人口中“结果”的那一年,就是今年。
话犹在耳,我仍然深信不疑。连钢琴都察觉到了,那并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