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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潮湿的破屋里,全家上十口挤在一起,充满恶臭,让人闻了作呕。屋顶墙壁上都是破洞,只要稍有风雨,屋内顿时寒气逼人,所有的人只好搂在一起互相取暖。
光着身子的幼儿,在肮脏的泥地上到处爬行,饿的急了,就放声大哭,却是没有一个人管他,直到哭嘶了嗓子才沉沉睡去,然后又从梦中哭醒。
夏无尘从小在富豪之家长大,家里也只有他一个孩子,虽然体弱,但却是被众人拱卫着生活的。而徐炫虽然不如他,也是备受父母呵护,两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状,只觉得心中一阵发酸。
漠北和宁州的战乱,也给其他地方带来了很多影响。
在州郡的大街上,也不时看到成群的难民,他们有的连这种破烂霉臭的栖身之所都没有。三三两两的徘徊在街道上,他们基本都是老弱妇孺,用竹篓背着婴儿在街上茫然行走。
有的精明一点地,就指使着孩子沿街跪下乞讨,偶尔碰到好心人施舍一个饼,孩子马上拿回去,却被大人一把夺了过去,恶狠狠的吃下去大半,直咽到不停的干咳。
其中也有很多长相清秀的,虽然流落街头,但也将仅有的破布衣裳浆洗的干干净净,一眼就看得出以前家教颇好,他们低头小心地在人群中转来转去,脸憋的通红,但也总不好意思伸手乞讨。
人群中不时的有穿着豪华的人在其中穿行,当看中某个孩子的时候,只要丢下几个铜板,甚至只是几块糕点,就可以在父母低垂的眼前将孩子牵走。只是这些孩子下落如何,却是不得人知。
“战乱连绵,又恰逢天旱水患,几州都是颗粒无收,人命贱如草啊。”风天翔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公子,你可知道这些孩子被买去做什么?”他看了夏无尘一眼,转头问道。
“也许是买做奴仆吧,这样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夏无尘看着将手中的食物分发出去的徐炫一眼,低声说道。
“若是如此到也好了,这些孩子,长的健康清秀的,稍作训练后就会被充为娼妓或仆役,若是万一身有暗疾,那就只有做菜人的命了。”风天翔说道。
“风叔叔,什么叫做菜人?”徐炫手忙脚乱的发完了手中的食物。她看着眼前越围越多的人群,吓的一时没了主意。
蚩破天冷哼了一声,猛的踏前一步。巨大的血斧和狰狞的面容顿时吓的人群四散而逃。
“大户人家,平时买些奴隶蓄养在家,给点残羹冷饭就行,如果饥荒连绵,这些就是上好的肉食。”血淋淋的真相被他淡淡的道来,却另有一份残酷的意味。
“啊,难道就没有人管吗?”徐炫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声问道。
“管,怎么样管,人若是饿的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风天翔冷声说道,他指着街巷的几个人说道。
他们身体都有残疾。身边显然也没有亲人,只是那么坐在那里,两眼空洞地望着天,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就是那样沉默地坐着。
突然一个人身体一歪,就那么倒了下去,人群慢慢的聚集起来,过得片刻,地上只剩下了一滩血迹,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徐炫只觉心中一阵反胃,她紧紧抓住夏无尘的手,全身惊的冰凉。
“走吧。”夏无尘低声说道。
“公子是否觉得不忍?”风天翔踏前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沉声问道。
夏无尘微一沉吟,“我曾经在幻阵中见过这样的情景,当时心守灵台,知道那是幻境,到是不曾动心,但此刻却是真实在目,若是说心冷如铁,却也不尽然,但若要我帮他们,那也不可能,只能回避而已。”
“好,公子能知自己的本分,超脱其中,这才能动心忍性。”风天翔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公子有这个能力,那又该当如何?”
“不知。”夏无尘正色答道。
“不知?”
“大师可知修行。”夏无尘想了想说道。
“小修自我,为避免受外物的影响诱惑,多半择深山碧海而居;中修夺情,心性已经坚韧如铁,可笑傲红尘,征战朝野;而大修则已经超脱生死,淡漠世情,却不是我辈能够所知了。”
“现在的我有心无力,但有力时却未必有心,毛虫化蝶,蝶高空而翔,如何能够再了解毛虫的心思?所以我只能说不知。”夏无尘看着风天翔说道。
“百姓离苦,无不由战乱所生,我也读过史书,从远古的黄帝战蚩尤开始,天下的战争何曾停息过?”夏无尘心中似有感悟,正好接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