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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兰弗洛叹了一口气,抬头仰望天空。
另一个说道:“您知道,院长在等着您啦。”
“啊!我的天主!”
第三个修士说道:“我的天主!院长说只要您一回来,就带您去见他。”
戈兰弗洛说道:“我最害怕就是这一点。”
他半死不活地走进了修道院,他一进内,大门马上关上。
守门的修士见了他就喊道:“啊!是您,快来,院长神父若瑟夫·傅隆正在找您。”
守门的修士一把抓住戈兰弗洛的手,领着他,不,不如说是拖着他一直走到院长的房间里。
他一进去以后,房门也关上了。
戈兰弗洛低垂双眼,生怕遇到院长神父愤怒的眼光;他觉得自己孤单一人,没有人再理他,让他一个人去对付大发雷霆的院长。他认为院长完全有理由对他发火。
只听得院长神父说道:一您终于回来了。”
戈兰弗洛结结巴巴地说:“院长……”
院长神父说道:“您叫我们多么为您担心啊!”
戈兰弗洛弄不懂院长神父为什么这样和气对他说话,他只好说道:“您实在太好了,院长神父。”
“经过昨晚的事以后,您就不敢回来了,对吗?”
修士回答:“我承认我不敢回来,”他的头上冒出了一滴滴冷汗。
院长神父说道:“啊!亲爱的修士,亲爱的修士,您做出这样的事,说明您太年轻,太冒失了。”
“请允许我向您解释,院长……”
“您还要解释什么,您的脱口而出'注'……”
戈兰弗洛说道:“既然不要我解释,那就更好,因为要解释我也不好开口。”
“这一点我完全理解。您是受一时的兴奋,片刻的热情所驱使。兴奋是一种神圣的美德,热情是一种圣洁的感情;可是美德过了头就几乎变成缺点了,最可敬的感情如果夸张过分也就应受到谴责了。”
戈兰弗洛说道:“对不起,神父,您的话您自己懂,我听不懂。您说我脱口而出是指哪一次?”
“指您昨晚的一次。”
戈兰弗洛怯生生地问道:“出了修道院吗?”
“不,在修道院里面。”
“我?在修道院里面?”
“是的,就是您。”
戈兰弗洛搔了搔鼻子,开始意识到他们在答非所问。
“我像您一样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可是我就没有您的那种胆量。”
戈兰弗洛说道:“胆量?我很大胆吗?”
“不止大胆,而且有点莽撞。”
“唉!我还没有学会使我的性格变得温顺些,请您原谅我一次,下次我一定改正,神父。”
“好吧,不过目前我不得不为您的莽撞行为替您担心,也为我们担心。如果当时没有外人,事情就好办了。”
戈兰弗洛说道:“怎么!这件事已经尽人皆知?”
“当然,您知道得很清楚当时在场的有一百多个在俗教徒,他们把您演讲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
戈兰弗洛越来越惊讶了:“我的演讲?”
“我承认您说得很精彩,我承认当时的掌声一定使您陶醉了,全场一致的赞同冲昏了您的头脑,这一切都可以原谅。但是您建议在巴黎大街上游行,叫热心的教徒穿上销甲,戴上头盔,扛着火枪,您必须同意,这就太过头了。”
戈兰弗洛用无限惊异的眼光盯着院长神父。
院长神父继续说道:“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补救。您胸中沸腾着的宗教热情在巴黎对您十分有害,因为在这里有无数邪恶的眼睛在窥伺着您的一举一动。我希望您到……”
戈兰弗洛认为一定是叫他到禁闭室去关禁闭了,他急忙问道:“到哪儿去,神父?”
“到外省去。”
戈兰弗洛喊道:“还不是充军吗?”
“您留在这儿,后果会比充军更糟。”
“我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一场刑事诉讼,结果很可能不是判处死刑,就是终身监禁。”
戈兰弗洛脸色大变,他弄不明白他只在酒馆里喝醉了酒,在修道院外过了一夜,为什么就要蒙受死刑或者无期徒刑。
“您暂时到外省去进一避,亲爱的修士,不仅可以使您脱离危险,您还可以把信仰的旗帜插到外省去。您昨天晚上的说话和行为,在国王和他的该死的嬖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