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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迫切需要再来一次圣巴托罗缪节大屠杀,等到时机一到,我们就要像第一次一样,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免得天主还要费心去亲自把坏人同好人区别开来。”
雷鸣似的掌声欢迎讲话的结束,掌声渐稀以后,会场上的喧闹声仍持续不断,说明喝彩声只是暂时中断而已,还没有完全停息,这时候只听见说过几次话的那个修士用庄严的口吻说道:
“拉于里埃尔修士的建议将由最高理事会加以研究,联盟感谢提议人的热情。”
大伙儿再一次热烈鼓掌。拉于里埃尔好几次向听众鞠躬致谢,然后走下讲道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巨大胜利中。
希科自言自语道:“哎哟!我总算开始看清楚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了。他们对亨利三世的天主教信仰不大放心,认为他不像他的哥哥查理九世和吉兹兄弟那么虔诚。这是必然的事,因为这件事有马延在幕后拉线。吉兹兄弟俩想建立一个由他们控制的国中之国,由大哥亨利掌握军权,因为他是个将军,由大胖子马延控制市民,由那位显赫的红衣大主教掌管教会,然后终有一天,我的孩子亨利会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中一无所有,只有一串念珠,他们将彬彬有礼地请他带着念珠隐居到一所修道院里去。想得真周到呀!好呀!……可是还剩下安茹公爵,见鬼!他们怎样处置安茹公爵呢?”
曾经点名叫过王家犬猎队队长和拉于里埃尔的修士,又在叫人了:“戈兰弗洛修士!”
希科也许是埋头考虑我们在上面说过的一番心思,也许是他刚穿上修士服,还不习惯于这个他冒用的名字,他没有吭声。
那个小修士又叫了一声:“戈兰弗洛修士!”那嗓音又尖又细又清晰,使得希科心里一震。
他嘀咕道,“啊!啊!听起来真像是一个女人的嗓音在喊戈兰弗洛修士。难道在这个庄严的集会中,不仅不分等级身份,连男女也混杂在一起吗?”
那副女人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戈兰弗洛修士,您不在这儿吗?”
希科这才猛醒过来,他低声对自己说:“哦!戈兰弗洛修士,那就是我,上前去吧。”
接着他模仿戈兰弗洛的鼻音高声说道:“我来了,我来了。听了拉于里埃尔修士的讲话以后,我有很多想法,刚才正在考虑,所以没有听见叫我。”
拉于里埃尔的讲话还震撼着到会者的心灵,大家还在叽叽喳喳地表示赞同,这就给了希科一点时间,准备一下发言内容。
有人会说,希科大可不必承认自己是戈兰弗洛,因为谁也不会揭开风帽,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可是我们记得,今天到会的人数是计算过的,戈兰弗洛算在出席人数之列,一旦发现他没有到会,必然要检查面孔,检查结果发现有人冒名顶替,那么希科所处的地位就非常危险了。
因此希科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弓着背,踏上去讲台的梯级,一边走着,一边尽量将风帽往下拉。
他模仿戈兰弗洛的嗓音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他说道:“弟兄们,我是本院负责募捐的修士,你们都知道,这样的职务使我有权进入一切人家。我为天主做好事才行使这样的权利。”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戈兰弗洛在饭店里刚说了开头几句话便被睡眠中断了,现在灌下去的酒仍然使他昏睡不醒,他继续往下说道:“弟兄们,今天我们为信仰而会聚一堂,实在是一个好日子。弟兄们,我们是在天主的殿堂里,我们应该以诚相见,说老实话。
“法兰西王国像什么?像一个人的躯体。圣奥古斯坦说过:‘任何城市都像一个人的躯体。’'注'怎样才能保持这个躯体不坏?必须使身体健康。怎样才能使身体健康?在体内精力过于旺盛时,适当地放放血。因此我们必须对我们称为社会的这个庞大躯体,再放一次血;要放的是异教徒的血,因为他们过分强大,我们害怕他们,就是他们强大的证明。我每天到信徒家里把鸡蛋、火腿、现金带回修道院,信徒们总是不绝口地向我提出这个要求。”
希科的这几句开场白,给听众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希科停顿片刻,等会场里叽叽喳喳地响起了一片赞美声,又渐渐平静下来以后,他才继续说:
“也许有人反对,说教会厌恶流血'注'。可是弟兄们,请注意:神学家并没有说清楚教会厌恶流什么人的血,我敢用脑袋打赌,他们说的绝对不是异教徒的血。因为:腐败的血液是罪恶的根源,对异教徒不分清红皂白都可杀'注'!弟兄们!还有另一层理由:刚才我只说是教会,而我们这些人绝对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