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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齐依萱朝镇子里走去,钱三官点了两遍钞票,高兴得连疲劳都忘记了,让儿子点起油盏,一人吃了两只糠饼,开始商量这笔意外的小财回去后该怎么花。
天黑以后,父子俩在船舱内铺开单薄的被褥,早早地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整个上午不见两位客人回来。
中午时分,父子俩一人吃了一只糠饼,一直等到约莫下午两点来钟仍然不见人影。钱三官对儿子说,这档生意实在太划算了,摇了一半的路,却拿了双倍的钱,看样子他们开了小差,不会回来了,得,我伲回苏州去吧。
十七、饥与病
韦九出门时是站着走出去的,但二十分钟以后,是被两名外牢架着胳臂拖回来的。
人们发现,韦九脸上、身上并无血迹和伤痕,似乎并未受过拷打,但再仔细一看,只见两眼各有一圈拳头般大小的青紫,左右手臂上各有一块直径大约两寸的焦瘢,胸口残留着一些呕吐物,裤子上还有大小便失禁的现象。
外牢把韦九放在地上,又转身搬进来一付沉重的“板铐”。
孟松胤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大概就是大家谈虎色变的“上板”了吧?
这是一块比单人床稍微宽些的厚木板,四角固定着四只铁铐,中间部位挖有一个圆窟窿。眼神涣散的韦九被搬上板后仰面而卧,四肢摊开,双手双脚被分别铐住,身体呈“大”字形丝毫不得动弹,臀部则正好对准那个窟窿。孟松胤明白了,原来那是排泄孔。
老鲁告诉孟松胤说,这玩意儿又叫“浓床”,人在上面躺久了,后背上的褥疮难免会烂开来,化了浓滴滴嗒嗒往下漏,有时候还会爬出蛆来。
“算这小子运气好,四间暗牢全关着人,不然的话,烂在里面都有份!”大金牙一边在手脚处上锁一边嚷嚷。
“瞧这模样,是上电刑了吧?”张桂花在旁边问道。
“可不是,”大金牙答道,又一翻白眼,“我看你们号子里的人应该统统上一遍电刑。”
铁门刚一关上,大家连忙凑到“板铐”前去察看韦九的动静,郭松吩咐大家一起出力,将韦九连人带板抬到墙角龙床的位置安置下来。
“大哥,怎么样?”郭松凑近去问道。
“没事,不就是过一过电。”韦九艰难地一笑。
“还好,总比关进暗牢好,躺在板上就是拉屎撒尿麻烦点。”陆雨官道。
“你懂个屁!”张桂花鄙夷地骂道。“你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不信你小子试试,朝天躺着不动,也不用铐你,就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看能撑多久。我他妈情愿被狂揍一顿,熬一熬就过去了,哪怕被砍几刀,当时痛一下,养几天就好了,可这玩意儿比软刀子割肉还难受。”
“要是换了朱二宝这不遭人待见的货,估计拉屎撒尿全得往自个儿的裤裆里招呼了,谁会去伺候他?”蒋亭虎笑道,说得朱二宝心惊肉跳。
朱二宝现在又被打还了原形,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便坑边的位置上,要不是这家伙手里掌握着铁丝的秘密,现在又是一个同舟共济的局面,恐怕早就被打得大小便失禁了。这机灵鬼现在口口声声咬定自己跟疤脸套近乎完全是为了保护大伙,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避免铁丝上的手脚穿帮。
“估计会钉几天?“孟松胤问。
“也许七天,也许半个月,鬼才知道呢,”张桂花答道,“时间太长人就废了,那什么,老二,快去找件旧衣服出来,手脚那儿得赶紧包上点软东西,不然过不上多久皮肤就全磨破了。”
郭松手忙脚乱地撕开被子,从里面扯出几根滥竽充数冒充棉花的烂布条,在四个铐子上仔细裹上一层,使金属与皮肤隔离开来。
刚安生下来,铁门又开了开来,月京未来带着两名外牢和好几名戒护队士兵走了进来。
“起立!”郭松叫道。
除了韦九,大家全部站起身来。
“都站在原地不要动,”月京未来命令道,“排着队一个一个到院子里去!”
两名外牢先走到通向天井的小铁门旁,把住门挨个搜查每个人的口袋,甚至包括衣领、袖口、裤腿的卷边等隐蔽部位,查完一个放一个。
搜身工作进行了十几分钟,还好,什么违禁品都没发现。孟松胤急得脸色发白,一是担心天井里的铁丝露馅,二是害怕号洞里的铁麻花被发现。
大家在天井里围成一圈蹲下,彼此交换着眼色,似乎都在问:怎么回事啊?
“不像是例行检查。”郭松偷偷咕哝道。“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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