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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挠了两下脸,又揉了两下嘴唇,都他娘是刚刚被蹭过的地方,痒得要命。
“不折腾啦?”我没好气地说了句,自然也不指望等来回答,更像是某种活动的结束语。
打个哈欠,我想离开花花回到自己那半边领地,哪成想弄了半天愣是没弄开花花的胳膊。
“喂,撒手啦,还让不让哥睡觉了。”
环住我的胳膊忽然收得更紧了,像故意跟我对着干似的。
哭笑不得间,记忆忽然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没暖气的冬天。那时也是这样,我们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相拥着取暖。每当想到这些,就不会觉得仅仅几年却交下了如此深厚的感情很奇怪了。有些东西跟外人说不清楚的,只有经历过的,才能明白。
一个被窝就一个被窝吧,又不会怀孕。
我用强大的逻辑说服了自己,瞬间坦然开来,稍微挪动角度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对于在监狱里呆了快十年的娃来说,微波炉热水器滚筒洗衣机甚至自动晾衣架都能鼓捣半天,且玩儿得不亦乐乎。小疯子一开始还唠叨两句诸如“别瞎弄”、“弄坏了你赔啊”之类,后来发现花花的研究是伴随着热饭洗衣服这些劳动的,于是安静了,很快乐地安静着。
羊肉串的生意还在继续,对于这唯一的来钱道,我们不敢有半点懈怠。花花在屋里探险了两天后,也开始帮着一起串肉,起初效率还不怎么高,但很快摸到门道,速度就上来了,小疯子一看后继有人,立刻让贤,专心调配他的腌料去了。我本来不太乐意,但花花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且还串得挺乐呵,我也就懒得唠叨了。
“羊肉串呢是第一步,等攒够了钱,咱们还可以扩大经营。”说不好是出于什么心理,面对花花,我就总不自觉给他勾画美好未来,哪怕是坐在小板凳上串羊肉的时候。
但是花花听得很认真,听完还会用力点头。
我特有成就感:“学校周围的生意还是很好做的,做大了没准儿可以弄个店面什么的。”
有人听不下去了:“冯一路你该出摊儿了吧,磨磨唧唧人家都快下课了。”
我把串好的肉串整齐码到箱子里,没好气地看向小疯子:“那你还不赶紧关电脑!”
容恺紧握鼠标的姿势丝毫没动摇,眼睛紧盯屏幕不偏半寸:“有哑巴跟着你就行了,放过我吧壮士。”
我他妈差点儿一口血喷出!
“他才出来几天啊!”
“所以要多多参与社会实践。”
“……”
卫生间拉门忽然被打开,周铖顶着湿漉漉的脑袋走了出来。
我莫名其妙:“出门儿前洗澡,你们这都是什么习惯?”
周铖愣了下,很自然道:“有花花了,还用我吗?”
“……”
踩着三轮车拉花花和肉串往学校赶的时候,我不由得感叹:“你就长了一张免费劳工的脸啊。”
花花摇头,写给我:没关系,我想跟你一起卖。
心意是好的,就是话怎么看怎么别扭。
“对了,怎么又把头发剪这么短啊?”接他出狱那天我就想问了,一直没腾出空来。
花花摸了下自己那个几近秃瓢的脑袋,然后写:方便。
我不太赞同地撇撇嘴,实话实说:“不好,一看就像刚放出来的。”
花花愣了下,然后别开眼,不回应了。
我敏锐地感觉到氛围不对,连忙找补:“我没别的意思啦,那个,我自己也是放出来的啊,我是想说……呃,你不是自然卷嘛,挺好看的,尤其是半长不短的时候……”到后面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了,只是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花花不是没心没肺的容恺,不是淡定强大的周铖,虽然他已经从少年变成了男人,但有些东西依然是当年的样子,比如倔强,比如敏感。
好看?
花花的问题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问头发的事儿,于是连忙点头:“嗯,我可喜欢了,毛茸茸的摸着贼舒服。”
花花囧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毛茸茸雷着了。
“不过还是看你啦,”我又补充道,“你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
花花微微颔首,似乎在说,嗯。
抵达学校的时候学生还没下课,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提前烤上了十几串。花花站在一旁,看得聚精会神,我也就一边烤一边给他讲,怎么扇风,怎么撒调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