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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该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可是周铖还没和对方说完话,所以我很有礼貌的等。
“两个月还行,那应该不太严重。”周铖说。
哑巴真是酷到家了,就这也只是轻轻点了两下头表示对周铖推论的赞同,死活不出声。
倒是一旁的容恺忍不住,插话进来:“当然不严重了,做塑料花做到骨折的全监狱头一份儿,再修养个半年,你当上头都是傻子?俞轻舟就是有八百张嘴也圆不上这谎。不过哑巴就是有这一点好,不怕被逼供啊,咬死了自己摔的谁也拿他没辙,这要放到革命年代绝对是我党的好战士,老虎凳辣椒水通通玩儿去,说不定还能顺道气死一两个反动派啥的。”
我算发现了,小崽子就一话唠。
“其实你就说被打的能怎么的,怕扣分加刑?其实往好了想,对方也加啊,你俩再一起关个禁闭,搁里面好好处处,说不定又一段玻璃情就出来了……”
还是一欠揍的话唠。
“容恺,你他妈嘴上有把门儿的没,没有我给你缝上!”看,被指的桑没出声被骂的槐先不乐意了。
还就得金大福好使,小崽子一脸欠抽样儿地耸耸肩膀,不说话了,但哼起了东方红,我怀疑他一分钟不出声儿能憋死。
我觉着这屋儿的关系挺微妙,周铖和金大福按理说都搞一起了关系应该紧密吧,但不,除了周五、周六晚上的吭哧吭哧,平日里俩人并不腻味,当然关系总归近一些,表现出来的就是交流多一点,不像容恺,谁也不乐意搭理,而容恺呢,也好像谁都看不上,今天嘲讽这个两句,明天讥诮那个两句,似乎别人不痛快就是他最大的精神满足。金大福不是这屋的牢头狱霸,但威慑力还有点儿,有时候呲儿容恺一句后者就不敢硬碰硬了,周铖其实是这屋儿里最像个正常人的,举个例子,你挡住他路了,他会停下来冲你笑一笑,然后说声,借过。他妈外面最简单的一件事儿放这里就像铁树开花。但偏偏容恺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就是瞧不上周铖,平日里阴阳怪气的话一大半是揶揄对方的,但周铖从没反应,不像金大福急了还能呲儿一句,他真就照单全收,直到容恺自己都觉着没意思。
所以截至目前,我对周铖印象最好。虽然是被金大福搞,但其实周铖浑身上下并没有娘们儿气,一七七左右的个头,略显欣长的身材,加上那副眼镜,特像个教书先生。他那气质怎么说呢,温和内敛里又带了些冷,可这冷并不会强烈到把人冻伤,反而透着一股子坚韧。
也不知道容恺瞧不上他哪儿,不过对于一个疯子来讲,他瞧不上的人可能才是真正常。
周铖的关心点到为止,简单两句,便转身回了自己床上。
这下到我了。
走过去,友好地朝对方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是新来的冯一路,咱们认识认识?”
哑巴缓缓抬眼,看着我,不说话,也没动作。
近距离观察,我才发现哑巴真的很瘦,其实他的个子比容恺要高,和周铖差不多,但因为火柴棍儿似的胳膊腿,总让人产生一种他还是个孩子的错觉。哑巴的皮肤很黑,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晒的,五官没什么出彩的地方,除了眼睛。
那双眼睛现在看着我,特别的亮,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两颗黑色的钻石,那么我挺幸运的,此刻,见着了。可我又没办法目不转睛地看很久,因为藏在极亮光芒下的,是极暗,像见不到底的深潭,仿佛多看上一会儿就要把你的灵魂吸进去。
“喂,跟你说话呢好歹回一句。”我承认我被他盯得不太自在,所以没话找话。
哑巴的眼睛微微眯了下,嘴唇似乎要动,还还没等他说话,容恺倒先怪叫起来——
“冯一路你是脑子不好使还是耳朵不好使啊。跟你说了他是哑巴,哑巴什么意思明白吗?就是不能说话,没法说话,不会说话!”
我愣在当场。
我脑子没毛病,耳朵也没毛病,我听见容恺叫他哑巴了,可我以为那只是一个绰号,可能是因为他比较酷,话少,就像叫面瘫的也不是面部神经肌肉真有问题,不过是不苟言笑罢了。
或许是我不可置信的表情太滑稽,刺痛了他的某根神经,哑巴忽然从窗台上跳下来,撞开我,径自走向容恺,后者好像没想过还会有这变故,直接傻那儿不动了,然后轻轻松松被人单手拎着衣领提起来,一个甩,咣当飞自己床上去了。
“哎哟我操,哑巴你发什么神经!”容恺从下铺爬起来,揉着磕到墙壁的后脑勺,龇牙咧嘴。
哑巴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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