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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没有搞错,苏湛在McBello的经验能胜任市场部,我可不行,“现在的活儿已经做不完了!不去不去……”
“那么,”他继续哧溜哧溜吸面条,“你就再多请几顿吧。”
张永钧,你这人一向公私分明,处事端方,但为了橙橙居然利用职务之便大占便宜,实在是太重色轻友,不,重色轻下属,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我正挂着僵直笑容腹诽老板,客厅角落里橙橙忽然爆出一声尖叫,“Michel!你这儿有虹吸壶!还有磨豆机!”
我吓了一跳,没来得及答话橙橙就冲了回来,“那你有咖啡豆么?我煮咖啡给你们喝好不好?Joey说我做的曼特宁比咖啡馆里的还棒……”
我想说没有都不行,张永钧从冰箱里拿完荔枝就追着问那包苏门答腊咖啡豆哪儿来的。一个发现咖啡豆,一个发现虹吸壶,你们这对离婚夫妻要不要这么默契?
乖乖交出存货,看着橙橙娴熟地磨豆粉,斜插壶,调火候,细翻匀,专注虔诚有如母亲呵护自己初生的baby,我便知道这功力不是我这三脚猫所能比拟。怎么能不默契,也许在波士顿的那些年,她就是这样垂眸含笑,为丈夫煮上一杯足可抵消整日疲劳的曼特宁,而他喝的也不仅仅是一杯咖啡,那甘苦交错的芬芳中流淌的,还有家庭的温暖,娇妻的问候。
“可惜了,豆子、磨豆机和虹吸壶,都是苏湛指名要的,好容易有个手艺好的,他偏偏喝不上。”我捧着现煮微烫的曼特宁笑叹。名字都叫错过,当着张永钧也再没什么不能提,苏湛离开一个半月,我绕道而行四十天,当伪装终于被窥破,心上反而卸了重量,意识清醒地念出那两个字,原来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我深吸杯口浓香,再和着胸中郁气尽数呼出来,“Joey,这就叫陌路繁花,各安天涯。”
他放下咖啡杯,以自言自语般的音量慢慢重复了一遍,“嗯,陌路繁花,各安天涯。”
“怎么样,精辟吧?”
他收起微笑,一本正经地看向我,“太文艺,没听懂。”
这闷骚男,很想拿愤怒的小鸟扔他呢……
其实,是听懂了吧,否则怎会在念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将目光投向落地窗外何稚橙的侧影。煮完咖啡她就到阳台接电话,一通电话粥煲了十分钟还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六月阳光晒着她,那渗着汗珠而浑然不觉的嫣红脸庞,正为电话那头的某个人笑出绝世容光。
张永钧,你看,她有她的繁花,你是不是也该再找一条陌路,另闯一处天涯。
“Michel。”
“啊?”
“大东的电话你还有吗?”
“……有……”话题跳转太快,我一时调整不过来,“还有事儿找他?”
“你把唐益年签批过的、五十万以上的返点合同包括签字原件都找出来,让大东挨个儿查一遍。”顿一顿又道,“你亲自办,不要让别人知道。”
秘密查天诺一家容易,电子版文档我也都有,可历史合同审批记录都在赵绪那儿,从销售本人到总监到总经理,想看每一级的签批原件就只能开保险柜。虽然以我职权调阅这些文件不是难事,但张永钧特特叮嘱,足见此事的机密程度非同小可。想起席悠悠的临别赠言,我心头微凛,“你这是打算——”
打算动唐益年。
可唐益年是俞总的人,俞总又和橙橙是铁杆,张永钧若肯和俞继庭翻脸,当初就不会批崔成哲那笔狮子大开口的返点,如今随着第一笔合同款的支付,对应比例的返点也已转入天诺账户,唐益年提了几个月的戒心当可放下,俞继庭又刚好出国,这个时候彻查历史折扣,细想竟是最好的关口,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张永钧改变主意,但显然,他不准备告诉何稚橙。
初夏三十度的午后,握着暖暖咖啡杯的手,居然沁出一点凉意。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之后的两周里我一再被源源不断收到的调查结果惊住。面对如此真相我不敢尽信大东,挑了几条不相干的信息分头辗转试探赵绪和崔成哲,事实证明大东情报无误。这样说来两年多的时间唐益年签批了十多份通过关系公司走账的返点合同,加上天诺那一单,总金额高达三千一百多万,占机场一年营业额的七分之一!
七月初的某天,我一上班就觉出了赵绪的不对劲,几次从我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地经过,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我实在烦得不行把他叫了进来。
“说吧,被女朋友甩了还是你又看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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