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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过于饥饿,踌躇再三终于作出尝试,却是如往常一般被食物灼烧咽喉,落得疼痛难忍。
杨陌虽不知其中曲折,但也一眼便能看出饿鬼正在忍受极大地痛哭,见它喉咙烟熏火冒,心下也不忍,小心翼翼地绕了个大圈踱到饿鬼身后,从包裹里取出水瓶,试探地喊了一声:“喂,饿鬼!”
那饿鬼霍地转头,空洞的眼睛望着杨陌,喉咙冒着黑烟,口中嗬嗬作响,似是哀求,又似低泣。
杨陌硬着头皮把水递过,道:“你……你快喝点水吧,把喉咙里的火给浇浇!”
饿鬼接过水瓶,仰头便把水一口喝入,喉中之火登时熄灭,浓烟也自减消,饿鬼仿佛舒服了许多,发出数声啊啊之声,像是在道谢。饿鬼把水瓶放下,斜眼打量着布包裹,手才伸出一半,又似针扎般收回,口中又是嗬嗬作响,适才的教训实在太过痛苦,此刻虽饿,却是再也不敢伸手取食了。
杨陌看出它饥饿,大着胆子取出一块状元饼,递给饿鬼,道:“喏,不用客气啊,你拿去吃吧!”
饿鬼却是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流露出惊惧之情。
杨陌把状元饼放在它身前地上,后退几步,歪着脑袋看着它。
那饿鬼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拿起食物,慢慢放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
说来也怪,这次食物却未化成脓水或烈火,仍是一块美味的状元饼,那饿鬼滴着哈喇子,狼吞虎咽地把状元饼吃下肚,感激地看了看杨陌。
杨陌被它看得心里发毛,勉强还以一个微笑,问道:“饿鬼,我还有一个桂花糕,你还吃么?”
饿鬼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摇摇头便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山上离去了。
杨陌愣愣地望着山上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由为刚才的举动而感到一阵后怕,好在这饿鬼也算良善之辈,若换做是只恶鬼,恐怕自己的小命早已不保。
惊叹片刻,这才发觉这一折腾,却又是搞得更晚了,忙把剩下的桂花糕草草吃下,那瓶饿鬼用过的水却是说什么也不敢再拿的了,匆匆背起柴禾便下山回家了。
回到家中时,戌时早过,杨陌母亲丁氏自是黑着脸相待,没有晚餐不说,看杨陌回家,劈头便是一阵臭骂。
杨陌也不辩解,只叉腰而立,冷冷地看着丁氏。
“好小子,跟老娘拽是不是?”丁氏最看不惯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漠然模样,顺手操起杨陌带回来的柴禾夹头夹脑地向他打去。体罚之事对于杨陌而言早已不新鲜了,身上打得虽疼,倔强如杨陌却硬是躲也不躲,任凭木柴如雨点般落在身上,却是忍着不出一声,眼神如刀,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母亲,还挑衅似地向她挤出一个微笑。
丁氏见他不喊不叫已是恼怒,待见他还敢发笑,更是心头火起,今日正心情不顺,此刻自然是把火都撒在了杨陌头上,照着他的肩背、小腿狠狠抽去,把杨陌结结实实地收拾了一顿,直打了一顿饭功夫方才收手,然后揪着杨陌,一把将他推进进柴房,恶狠狠地喊道:“臭小子活腻了!今晚就给我在里头好好待着吧!”说完拴上门闩离去。
杨陌被一推之下立足不稳,重重摔在柴堆上,却是顾不上疼痛,刷地一声跳起扑到门边,可是如何也打不开柴门,忙以手捶门,大喊:“快放我出去啊!快让我出去!”
如此声嘶力竭地喊了十多声,外头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杨陌颓然倒在身后的柴堆上,一倒之下触动身上的伤痕,不由发出一阵呻吟,毕竟是个孩子,受饿受冷落,还被毒打了一顿,此刻再也忍不住,泪水簌簌地流了下来。
杨陌紧紧咬住下唇,死命忍着不哭出声来,任凭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仿佛狠心的母亲正趴在门外听他的动静,等看他的笑话,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在她面前示弱。
杨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原本细嫩的皮肤被打得皮开肉绽,动一动便牵筋动骨,疼的直咧嘴。
此刻杨陌对母亲的恨意已累积至顶点,心下咒骂连连,咬牙切齿地想,“贼女人,贱女人!要是让我出得去,定然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骂了片刻却又自黯然,越想越伤神。从六年前父亲暴毙之时起,一切都变了。
当时的母亲上城里请来了驱邪道士,却见那道士摆阵贴符,天灵灵地灵灵地做了一阵法后,忽的指着自己惊叫道:“鬼邪附体……鬼邪附体啊!”说完慌慌张张地逃离了杨家村,竟是连法宝道具都来不及收拾。
母亲数次进城求他作法除灾,那道士却惊惧得一味推托,只说道行未够,无力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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