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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瞧娇娥。
林氏也顾不得了,道:“这样泪痕满面的见客,真是失礼,阿里,快去先挡一挡。”
阿里还未走出长廊,一大堆婆子侍女已簇拥着于夫人进了正院,脚程快的已经跑到了廊下,林氏等人只好就这样出了正屋前去迎接。
于夫人如一阵风一般吹了进来,还未等林氏等人施礼,就一把将娇娥搂进怀中,仔细地瞧了又瞧,看着娇娥发顶上的短发茬子,就哭道:“姓张的也真下得去手,我的外孙女儿这张脸就差点被毁了,老妪当个宝贝都来不及,这个贱人活该被降成充依,娇娥莫怕,外婆早就叫人传信给你外公,让那个老东西去想办法,这个仇,我们于家记下了。”
娇娥被这么揉搓一番,止住的泪又掉了下来,这次不是感怀身世,而是被于夫人发自真心的宠爱激的。
哭了一场,于夫人又对着林氏道:“你天天闷在家里带孩子,万事不知,母亲真要说说你,这般娇贵的女儿怎么护着都不算错,我也不想再避讳什么,等女婿回来就商议一番,广宴宾客,谁日后敢得罪我的女儿和外孙们,就是和于家过不去。”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洛嬷嬷本就心中存疑,如今于夫人这话一说出来,心里立即通透明亮,高声道:“恭喜于夫人和赵夫人母女相认。”
林天本就知道,见洛嬷嬷这般,也很欢喜,立即也恭声祝贺。
只有林氏和娇娥长大嘴巴,愣在那里。
赵成守在主院的门口,闲人莫进,只听到从主屋方向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号哭声,这哭声哀而不悲,又带着些喜悦。
主人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赵成伸着脖子等着家主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于廷尉和赵义一起踏进了主院,赵义探寻地看看赵成,赵成立即松了口气,道:“于夫人在正屋,一屋子都在哭,大奴奉命在这里守着,也不敢走近。”
于廷尉有些犹豫,一直期望着父女相认,到了此时,又有些情怯。
赵义吐了口气,如今再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了,他作了一揖,恭声道:“岳丈,您先请吧,只怕岳母还需要您劝劝。”
于廷尉定了定神,便和赵义直直朝主屋走去。
赵成愣了愣,看着家主和于大人的背影,默默念着:“家主的岳丈,岳丈……”
这一年来,赵成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不仅家主升官发达,就是自己也从四百石小吏家的大奴,变成了千石高官家中的大奴,大场面也算是瞧了些,只是,家主的岳丈怎么就变成了于廷尉呢?
主屋里又传来了新的一阵哭声,还夹着儿啊,心肝肉儿的,赵成点了点头,看样子的确没有听错。
阿里走了过来,看了看魂游九天外的赵成,急匆匆地吩咐:“家主让你速速备下三牲之物,并备下宴席,于大人一家要在这里饮宴,规格要最高的。”
赵成点点头,这是要到酒楼中要席了,不是准备一般意义的家宴,要三牲是……今日就要相认了吗?赵成不敢耽搁,连忙脚不点地去办事了。
赵义的夫人是于廷尉失散多年的大娘子,这个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长安城,张延寿手中的毛笔被捏成两段,软帛上滴着墨汁,一张美人图被毁了。严彭祖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反正大家都明白了,若是要与赵家做对,那便是和于家做对。
赵家连个新贵都算不上,唯一可值得一提的便是,赵兴颇得皇上和那帮大儒们的赏识罢了,势力单薄,但有了背后的于家,众人冒犯之前就要多想想了。
张彭祖安抚张延寿道:“赵家有了于家这个屏障,阳的来不成了,就不能来阴的吗?”
张延寿问三弟,“你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张彭祖低下眼帘,二哥被赵家搞得失去了理智,已经搭上了婕妤,不能再这样下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继续安抚:“法子到没有什么,大哥说的对,眼下不是和赵家一个劲不对付的时候,如今婕妤娘娘已经被降级为充依,皇上正恼怒着,我们还是多想想如何挽回圣心,马政上到也可以做做文章。”
张延寿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再继续对赵家做小动作,得不偿失,道:“就听你的,现在婕妤为重,母凭子贵和子以母贵都是相辅相成的,我们的确要先想法子挽回圣心才是。”
张彭祖认真地道:“放心吧,二哥,我不会看着赵家逍遥,王家和许家得意的。”
许嘉知道了赵娇娥是于廷尉的外孙女后,立即去找了还在养病的于永,问:“娇娥是你的外甥女?你为何一直瞒得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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