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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天。现在刚好,既然自己去不了了,虽然知道陆臣喜欢的是男的,但其实还是很好奇,这家伙对这种等级的女性会不会感上那么一点兴趣。
季文解决完鹅肝,看向季采那桌,不巧一年轻服务生打翻了一杯柠檬水,主管赶来连连道歉,那男人倒是不以为意,站起来,微笑等他们清理干净。
男人穿的一身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的外衣线条,流畅而赏心悦目,黑色短发,后颈和从背面看的下颚轮廓……季文歪了歪脑袋,指尖一下下点着杯子。
服务生已经收拾完,欠身走开,那男人点头示意了一下,脖颈在白衬衫的环簇下又露出了一段。脖颈右侧有一个很不显眼的淡疤,颜色真的很浅,不仔细看,它就和皮肤的纹理一样自然,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那疤和照片上的非臣一模一样。排除万分之一的双胞胎可能,季文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大概二次元人物在现实中辨认出真人的,自己是迄今为止最淡定的一个了吧。
“先生不好意思,您的餐巾上倒上了果汁,要帮您换餐巾吗?”女服务生礼貌地开口。
“……………………麻烦了。”
咦?这位客人的回答停顿好长。
“再等一下。”季文好像想起了什么。
“这是?”季采对刚上来的鸡尾酒表示不解。
“这是刚刚那边桌上的先生帮您二位点的,一杯pinklady,一杯bluegentleman。”女服务生微欠了欠身,又递上一样东西:“这是那位先生的账单。”
“……”
“……”
第7章 毁灭世界真的无能为力了
7 毁灭世界真的无能为力了
男人轻笑一声,伸手接过了服务生递过来的账单:“这个算我的。”
季采摊摊手,表示请便。
男人大略看了看账单,原本就较为深邃的眼神此时笑起来分外悦目。
“你弟一个人回去了不要紧吧。”陆臣放下账单,貌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没事儿,野生的,好养。”季采答得毫不在意。
心里想的却完全是另一边儿;季文咱们说好的杀人放火呢,敢情野小子你就是来蹭顿饭的?
两人一餐吃得没有多余的话,除了礼貌性的碰杯便无交流。
“哎……”长叹一口气,“只是来蹭顿饭的”季文默默望天。
那男人居然是非臣大大……
都不知道怎么站过去了,季采你拜托的毁灭世界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开麦都做不到,更何况面!对!面!“大辟”两个字又开始在眼前晃。跟着那两个字晃的还有那——漂亮的后颈轮廓线条。还有一侧露出的眉尾,不对,这是怎么冒出来的?季文喉结上下滚了滚,脚下踢远了一枚小石子,往前走了几步。
看样子这两人应该会成,至少老姐和他在三分钟之内没有吵起来引爆全场,反正老姐不是说纪桑不是姐夫嘛。可是完全想象不出来,非臣要是以后和老姐在一起了,一个屋檐天天见,怎么直视?季文摸了摸下巴,觉得当务之急他要想的应该是怎么调整好对未来姐夫的心态,心跳得这么快,这么——害怕算是个怎么回事,人长得好看声音好听但又不会吃人!诶?要是把照片挂墙上天天看,看到真人就不会怕了……吧。
季文仰着脑袋发呆发了很久,偶尔有路人疑惑地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往天上看,但什么都没有发现之后带着一脸怪异的表情就走开了。季文脸上露出满腹心思的样子,但实际上因为刚刚想不明白所以现在脑内一片空白,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突然瞅到路边花店外的小角落里,窄台阶上有两个佝偻的身影。
是两个老人。
老人的头发已看不清原本年轻时的颜色,灰中杂着白,身形也瑟缩得很,怕是双双到了耄耋之年。其中的老妇低着头,胳膊下垫着个旧花篮,拿着针线穿着,另一手拿着的是白兰,很香很香。她颤巍巍地穿好了一串便递给老翁,老翁小心翼翼地接过,在自己膝上放好,又拢了拢几串花,确保它不会滑到地上,再放好手继续耐心地等。老妇用针穿过花萼,遇到较难穿过的地方就用顶针抵着稍用力地过针。老翁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老妇动作很慢,老翁看得也很慢。
不再年轻的眸,眼睑上纵横着岁月的沟壑,目光低垂,不浓烈不张扬,却美得像一幅画。画框之内,每一处线条每一处色块都在衬托一种几十年沉淀下来的越刻越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