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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双手枕在脑后,道:“你是怎么观察出来我是在装傻的?”
铃兰绕着头发丝,道:“我说过,我不相信爹和娘亲会真的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贫户里的傻子,即便再大的恩情。你还记得吗,就是那晚……我洗澡途中睡着了。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衫整齐。傻子会怎么做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我是那个傻子,我会叫醒她,要么,我最多扛她回来,至于穿上衣服还把被子掖的整整齐齐,是怕我生病了?如此细心,岂会是一个傻子做得出来的?最后嘛,我只能说,你真得不适合演戏。”
沈砚听完频频点头。
铃兰话锋一转又道:”可是凭你,倘若你真想骗过我……”
“所以我没想骗你。”
铃兰侧头看他。
好一会沈砚又道:“是师父师娘说,让你自己发现。”
“……我爹娘?”
“嗯。”
果然。
又是一会,沈砚看着她,才又道:“其实我并非爹娘亲生。”
铃兰愣住。
沈砚又道:“我爹是平遥城前守城将军,娘亲是一介江湖女子……”
第二天醒来时,铃兰闭着眼睛好一会才堪堪镇定。
因为她发现自己躺在某人怀里。
八月十五已经入秋,白日里天气不算凉,然而晚间却是冷了不少,尤其昨晚屋里的两扇窗户还是开着的。
但她还是不相信是自己窝进他怀里的!她没这么痴汉。
沈砚既然是习武之人,那么他感官必然比旁人机敏万分,肯定早就知道她醒了。
还装!
“起床!”
昨晚下了一夜的小雨,今天阳光明媚,空气中浮动着小小的尘埃,门前的桂花树流香飘散,骨头和稀饭正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栅栏里的牲口家禽还在吃食。
沈母的声音从灶房里传过来,“起来了就赶紧洗漱吧,吃了饭你俩一块到归隐镇买些物件回来。”
早饭是简单的小米粥混着削成块的苹果,酸酸甜甜的倒也不错,配着两碟小菜。
铃兰边吃边问家里有没有杵臼,等从镇子上回来,还能用杵臼捯饬些煮粥的物什。
沈母有些不解:“咱家里有,平时也不怎么用,你要它作甚?”
铃兰嘻嘻一笑,“不晓得爹娘可有吃过麦仁,就是小麦去了皮的东西,等回头我做给你们吃。”
为了能在晌午赶回来,两人吃了早饭套上牛车便出发了。
因为中秋将至,镇子上的人颇多,有挑着扁担叫卖一些便宜物什的,也有找块树荫地摆摊的,街道上人群比肩接踵,吆喝声不绝于耳。
说实话,铃兰还真没买过过节的东西,以前在后世,有家里人操办,逢年过节她只需人到给大家说句吉利话吃顿饭便可。来到这里,在许府没呆几天就嫁人了,便更没机会了。
因此这会子的心情异常兴奋,扯着沈砚的袖子一个劲儿的问他该买什么。
沈砚轻笑,攥住她的手腕朝一家粮油店走去。
“家里大米没有了,咱们买些回去,顺便再买些面粉,娘要做酥饼。”
铃兰点头,所谓的酥饼,约莫就是后世的月饼了。
因为沈砚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傻子的形象,所以这一路下来,全是铃兰在操持。
物以稀为贵,北方水稻甚少,因此价格上要比南方贵些,这是粮油铺的老板说的。南方的大米多少钱一斤铃兰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家的大米价格确实小贵了些。
铃兰有些犹疑。
沈家二老手上有多少银钱她不清楚,也没兴趣,毕竟那是二老的家底,她不该觊觎。她手上的银子,林林总总算起来,有聘礼、有红包和知了猴的钱,统共三百两不到。
三百两的确不是个小数目,于是铃兰一拍大腿,花掉一百五十文,买了五斤中等米,又分别买了小米和白面,又另外买了些粗面。光有这些不行,两人又找了家猪肉铺子,花了一百文钱,买了两斤五花肉。等猪肉铺老板给装好了,铃兰一思索,再摸摸手里零碎的铜板,想到家里的油似乎不多了,又想买些肥肉回去炼油。
肥肉可以炼油,出完油的干肉块还可以另做炒菜用,是以肥肉价钱比五花肉每斤贵了十文钱。
铃兰扭头看沈砚。
沈砚垂眸,眼底有笑意生出。
铃兰把头扭回来,“老板,一斤肥肉。”
……果然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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