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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馨完全惊呆了。
“她扛着你踉踉跄跄走到车前,把你放进车里,开走了。这时候,我看到你家二楼的窗子扔下一个塑料人。过了一会儿,洪原满脸惊恐地跑出来,好像在找你。他绕到小楼另一侧的时候,我赶紧开车离开了。我一个人行驶在那条公路上,四周一片黑茫茫,我不知道梁三丽把你弄到哪里去了……”
肆拾陆:秘密(2)
文馨说:“也许,她太喜欢洪原了,她装神弄鬼只是想吓跑我,然后好跟洪原在一起。”
“我倒有一种感觉,她对洪原不是爱……”
“那是什么?”
“恨。”
“恨就是爱。”
“这不是和爱相对的那个恨。”
“……她为什么恨他呢?”
“我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她在搞鬼!”
“我和她在一起时,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哪里不对头。最近,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终于想起来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她的右手!”
文馨的脑筋一下转了一个弯:“她……不是人?”
蒋中天想了想,说:“我跟她同居过一段时间,她不像是鬼,也不像是人……”
“那她是什么东西?”
“我也说不清……”
文馨呆呆地想了一会儿,神情突然变得冷淡了,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蒋中天急忙说,神态十分卑谦。
“那我走了,我好要赶飞机。”
“你去哪儿?”
“航州。”
蒋中天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梁三丽对我说过,她就是航州人,你应该试着找一找她的家,刺探一下她到底是什么根底。”
文馨的眼睛亮了一下,立即说:“可是,那么大的城市,我到哪里找她家呀?”
“她说过,她爸是个大夫,她家开了一个牙科诊所——我就知道这些。”
“好吧,我试试。”
文馨说完,转身就走了,连再见都没说。
蒋中天坐在那里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走出门。
肆拾柒:寻根
在航州市,文馨只要忙完了工作就坐着出租车四处转,专门寻找牙科诊所。
她走访了十几家牙科诊所,都不对。
这天晚上,她在一家面馆吃完饭出来,很偶然地看见胡同里有一家牙科诊所。
那是一个很小的诊所。
她想试试运气,就走了进去。
一个老大夫正坐在桌前看医书。他戴着一副花镜,看起来年龄挺大了,但是头发却黑黑的。
“请问,这里有姓梁的大夫吗?”
老大夫抬起头,温和地说:“我就是。你是……”
“我是梁三丽的朋友,从七河台市来。”
“噢,你是三丽的朋友啊,快请坐。”老大夫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给文馨拉过一把椅子来。
“这孩子,一直在外面飘荡,常常几个月都不打个电话回来,我和她妈都特别惦念她!”
这时候,文馨的眼睛定在了老大夫的桌子上——玻璃下压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是梁三丽,另一个男孩她不认识。
两个人都幸福地笑着……
忽然,文馨感到这个男孩有几分面熟,接着她的全身一冷——他正是密密麻麻贴满她家各个角落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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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捌:目击(1)
保姆是一个读过高中的女孩。
她睡觉很轻,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
她刚刚走进这个雇主家,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头——第一天她就敏感地发现,这一对男女并不是一家人。
那天晚上,洪原喝醉了。临睡前,保姆听到梁三丽在卧室里尖叫了一声,她吓坏了。
后来,卧室里就没有动静了。
可是,她一直睡不着,琢磨着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女人刚才为什么尖叫。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静。
她刚刚有点迷糊的时候,听到那个卧室里传出说话声。
她竖起猫一样灵敏的耳朵仔细听了半天,只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却一直听不到那男人的声音。
她突然意识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