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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反倒被随之而落的碎石撞得险些分筋错骨,只觉得五脏六腑就是颠了个倒,她眼前一黑,差点就这么昏了过去。
灰头土脸不算,流苏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重新坐了起来。
乌烟瘴气,流苏只觉得尘土飞扬中一个瘦削的人影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不紧不慢,若是没有这突如其来的混乱那也只不过是学院一游的旅人,只是如今的流苏风声鹤唳,当即觉得来者不善,神经绷紧了,让她想起了叶家的那场动乱。
流苏的眼眸几乎是随着那人影逐渐清晰而逐渐瞪大,伴着不可思议,便是手边的玻璃碎渣划得她鲜血淋漓也无知无觉,她颤抖地拿起身边的枪,随时都准备着和对方大干一场。
“洛林……”
这两个字轻的带着颤音,像是哽咽在咽喉中的笑意或是哭腔,不响却足以在司曜的耳边炸开,他比起妇人之仁的流苏多了一份铁石心肠,不带犹豫抬手便是一枪。
枪声在这个角落里回荡了起来,恰逢外界的爆炸声有了个间隙,显得格外突兀。
司曜的枪法是奇准的,莫说那人就像个活靶子,司曜又是坐在地上准头有保障,便是那人在奔跑之中,司曜要了他的命也是轻而易举。
那人的脚步随着枪声一滞。
可是,他没有倒下,反而在烟尘之中弥散后发出一声轻笑,悦耳而醇厚,声音非常熟悉,流苏甚至能在心中描摹出他的五官,他的面容。
“一别经年,司曜便送我这一份大礼,我险些受不住,不过我今非昔比,倒是叫你失望了。”
的确是洛林的声音,可惜一跃而出的,却不再是洛林的那张脸。
那张脸印在流苏眼帘的一瞬间,流苏甚至忘记了呼吸,她第一时间别开了眼,看着半梦半醒间的江易,只觉得一时间什么都错了位。
每个人在人生中都会遇到差错,有的人不过像是拿错了衣帽衫袜,穿了出去不伦不类却无伤大雅,贻笑大方也是一时的,换了回来就无事了;有的人的人生就像是穿鞋,外人总喜欢妄加评论却只有自己心知肚明合适与否;而有的人,人生的错位就像是扣错了纽扣,一步错步步错,一排扣子尽数错了位,唯有重新扣过这一条路可走。
然而,纽扣是可以重扣的,人生却不能够重来。
洛林还是那样颀长瘦削的身材,然而那张脸却被更改得可怕,人常言面目全非,没有比眼前这个人更加恰如其分地诠释着这个词,他是由内而外都改了个彻底。
那张脸,一半昔日温润的模样,另一半则成了白骨,如今的洛林就是一只骸魔。
洛林眼睛都不眨朝着司曜就是一枪,他这副恩怨分明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几乎是洛林刚显示出敌意,司曜就一个翻滚,紧接着一个箭步迈到他跟前,激光枪变身成激光刀,扎进他的胸口。
但是他怎么可能斗得过洛林?流苏眼睁睁地看着子弹穿过洛林的心脏肩头,却不见血流,反倒能透过弹眼看到他身后的风景,司曜一剑扎下去就知道糟了,那触感根本不像是刺进血肉之躯,而像是扎破纱网,淡薄的衣衫瞬间被穿透了。
洛林朝他一笑,分明只有一只眼闪烁着光彩,有那么一瞬间还是让人觉得流光溢彩,这一笑让司曜整个人浸泡在寒潭里,他躲闪不及,被洛林伸出的枯瘦白骨手一把握住刀刃,骨与刀的声音尖锐能划破人的心脏,只觉得耳膜都要穿透了。
洛林没有要了司曜的命,却毁了他的手,另一只手玩弄着手中的枪,“砰砰砰”地将他的手臂射穿,然后又是不紧不慢地一枪射入小腿,这是要他朝他下跪的。
“不知道,你如今双手皆废,还能不能统领第二空域。”
洛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司曜,司曜咬着牙坐在地上,额头浮起一层薄汗,不一会儿整个人都变成了红色。
洛林难得地觉得真是好看。
“哪里?”
“……右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洛林来不及料理司曜,就看到流苏用枪指着拥有“审判之眼”的江易,逼问出他身为骸魔的弱点。
流苏这些年的枪法大有长进,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手。
这对洛林而言是致命的,如果这真的是他身为骸魔的命门的话。
硝烟散去,洛林看上去毫发无伤,他带着悲天悯人的目光,轻声道,“流苏,如今江易的话你还信?”
流苏倒抽了一口凉气,知道自己被江易误导,“江易,你行,这个时候还想着拉我陪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