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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扬乐的喘不过气儿来,“真有你的李老二,就为这点儿事儿你连觉都睡不好。”
李春天翻起眼皮看着李思扬嘟囔到:“有什么好乐的,我脸皮薄不行啊!”
“没说不行啊,不过你也忒不长眼了,连人家对你有没有意思你都看不出来!你这三十多年你怎么过来的!”
“不是,我以为他对我有意思呢,我没觉着他讨厌我啊!”李春天有点急。
“那不讨厌跟喜欢你、爱上你是一回事儿嘛!”李思扬提高了声音,“我就觉着奇怪,你开口孔毅闭口孔毅的,人家怎么连个电话也没给你打过,敢情是您自作多情了。”
“李思扬,你……过份了啊!”她不知不觉的红了脸。
“脸红什么!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你多经历几次这样的事儿就有经验了。”说完,李思扬又一次肆无忌惮的笑起来,笑靥如花。
“流氓!不要脸!”她大声喊着,气恼地从沙发上起身冲进了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李春天居然为此流下了眼泪,仿佛受了
多么大的委屈。
此去经年22
转眼,老大已经回来了三个礼拜,过完了春节,她和两个孩子就将返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老大回北京的这些日子,家里的冰箱永远装满食物,李春天从外边回来时常看见老大母子三人围在茶几或是餐桌边争抢实物的壮观一幕,有时候李春天忍不住摇着头揶揄老大:“唉,就算是猪也懂得先让小猪吃饱吧!”“唉,我在培养小猪的生活能力好不好!”老大从来都是这副无辜又不服气的嘴脸,每当这时,李妈妈总会豪迈的从钱包往外掏钱甩在老二面前,“去,再买点吃的回来。”看也不看她一眼,“妈,您打发我去跑腿儿不要紧,能不能看着我说话,我也有尊严!”她说完之后却没人理,只得堵着心中一口气抓起钞票去超市采购。最受不了的就是老大总是在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嘟囔出一句:“哼,尊严,尊严值多少钱!”然后肆无忌惮的大笑……有的时候,李春天会感到气恼万分;大多数时候,她内心会升腾起一阵融融暖意,这样的一家人真是好。所以,有时候李春天忍不住想,一辈子不结婚,守着这样的一家人直到地老天荒。
从前,李春天总是怕死,她害怕自己忽然死了看不见父母和老大,看不见所有她亲近的朋友,并且为此感到深深恐怖;而今,李春天仍然怕死,她害怕自己忽然死了她的父母和
老大将再也见不到她,他们该如何成活?唉,人越成长就越感到压力,关于生活和生死,逐渐发觉生命不再完全属于自己。
有一天深夜李春天从梦中惊醒。她梦见圣洁,那个小尖脸儿的美丽女子。那梦境真实的触目惊心:无边无际的旷野中,李春天伫立风中,想起她苍白的情感经历,忍不住放声大哭。怎么能不哭?她甚至没有一次像样的情感经历,甚至没有品尝过被人抛弃的滋味,至多,算是暗恋……失败的暗恋。圣洁咯咯咯地笑着走近她,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狡黠的光辉。
“哭什么?”她问。
“你说呢!”李春天回答。
“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小情小爱!”她语气轻蔑。
李春天不服气,“嘁,小情小爱又怎么样?你的爱情倒是荡气回肠,你得到了什么,你连自己都失去了。”
“瞎说!我和我的爱情一样永恒,天长地久,跟日月同辉。”
“不是,你演电视剧呢吧!”李春天已经停止了哭泣,她忽然对圣洁充满鄙视,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拿什么来爱她的爱人。
“我觉得你真蠢。”圣洁忽然严肃的走近李春天对她说,“你是我见过最蠢最没前途的女的。”她说得笃定。
“为什么?”李春天迫切想知道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害怕被
人家说成很蠢,那多半是因为被人家说中了又不知该如何辩解。
“哼,你总是踟躇在别人的生活,不能自拔,你没有自我。”
“那我怎么办?”
“你要勇敢,舍生忘死……”
“舍生忘死?像你一样,一死万事空,你把我当傻冒!”
“李春天你真是个傻瓜,世界上的事根本是不堕不灭、无生无死,假使我死了,在某人心里也永远鲜活……”
“放屁!蒙谁呢你!”
“你真无知……”
“滚!”
“李春天杀人犯!”
“什么?”
“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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