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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付出的辛苦,回了家,我很自然地把它们塞进壁橱,我觉得这就是形式主义……但是你,李春天,你的反应给我上了一课,那不是形式主义,那叫荣誉……”
“不是,‘姐夫’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春天指的是她的“荣誉”摔碎的事儿。
康介夫并不准备回答她的话,自顾说下去:“荣誉、荣誉、”他若有所思,“李春天,我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成为一个受所有人欢迎的人,以前我一直就特别奇怪,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一点烦恼都没有,因为你有一种精神,你有自己的寄托……”
“不是,‘姐夫’你听我说……”
“……人的精神是有力量的李春天,它使人强大。我真没想到,在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把这么一个象征性的奖杯看得那么珍贵,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在礼堂放电影……”
“停——”李春天大喊一声,“停,停。”她
做了两个深呼吸,刚才康介夫喋喋不休的状态让她想起了传说中的唐僧,只管自己痛快,不顾听众的死活。“我不想知道您的内心是如何升华的,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冰没告诉你我们俩认识?”
“什嘛!你们俩认识!”李春天忽然想起她撞了梁冰车的那一天梁冰在看过她的证件之后说了一句“我认识你们那的人”,敢情他认识的是主编!
“怎么?我跟梁冰那是多少年的哥们儿了,有什么奇怪的。”
“没什么奇怪的,”李春天撇着嘴,“我就是纳了闷儿了,像您这么道德高尚的人怎么会认识他!”
康介夫一笑:“我记得你是一个挺粗线条的姑娘,怎么也学会记仇儿了?”
李春天不服,“合着我受了欺负就都是活该?”说完,已经抱着她的“荣誉”走到了门口。刚在椅子上坐下,主编的内线电话跟了过来,“梁冰一会儿就到。”他通知到。
李春天像受了惊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一边往外走脑子嗡嗡作响。在楼门口,她险些跟一个什么人撞到一起,“对不起。”李春天头也没抬,似乎她正急匆匆赶去一个特别重要的场合。没走多远,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李春天。”
李春天心里一紧,转过身抬起眼皮,梁冰。
似乎
是下意识的动作,李春天甩掉梁冰的手,“流氓。”她嘟囔着,继续往前走。
梁冰挡到了她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差不多行了。”
“好狗不当道。”
梁冰顿了两秒钟,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行,行,你爱怎么说都行,谁让我招您了……那个……你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冲你来的,我找康介夫有事儿……”饶是这么说,仍挡住李春天的去路李春天咽了一口唾沫:“别在我们单位闹行不行?”
梁冰一下就乐了,“不是,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谁闹了?闹什么了?不是,李春天你怎么是个这样的人?我以前觉着你可不这样……”
“咱俩熟嘛?”李春天厌恶的白了他一眼,快步绕过他。
其实李春天并没有需要急匆匆去办的事儿,她甚至没地方可去。心里惦记着做版,她又不想再跟梁冰碰上,只得在报社附近的小店儿里溜达。
姚静给李春天打来了电话,显得很亢奋:“哎,上次在你们家见到那个大帅哥,正围着你的办公桌转圈呢……”
“不认识!”李春天冷冷的。
“没劲。”姚静失望,“你在哪儿呢……”
“不是,你有事儿没事儿?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嘛?”
放了电话,李春天一阵气恼。八卦的精神充斥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叫
人无处躲藏。
报社附近有家奶酪店,李春天走了进去。那是李春天最常光顾的地方,奶酪店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妇,他们彼此相熟,每次李春天进去,都会有一个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姑娘,想吃什么?”
小姑娘——李春天太喜欢这个称呼。她当然已经过了可以被称为“小姑娘”的年纪,可是,人人都喜欢那些已经失去并且永不会再来的东西。
这一次,李春天坐在几个中学生的旁边,男生女生在一起,嘻嘻哈哈,有意无意的拉手动作,然后微微脸红,李春天很羡慕。奶酪端上来的时候,她忍不住纠正老板:“我都三十岁了。”男孩女孩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李春天有些尴尬。
“我都七十岁了,叫你小姑娘怎么不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