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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答应张老师帮他弄,结果忘了,明天就要交了,拜托拜托帮帮我吧。”白淼淼双手合十。
祁江愣头愣脑地说:“我不会啊。”他扫了一眼纸上写了几段字,全是伟光正的官样文章,“我这么多年全在写算式……”
白淼淼问他:“有练字吗?”
祁江乖乖点头,“有。”
“那就行了。”白淼淼把软笔塞到他手里,“你就是抄几份党章都没关系,做做门面嘛!”
他火急火燎地又跑走了,“诶,我得趁小刘没走把他拉过来画画,我们院就他会画画了。”
晋流芳在角落带着白色的工地手套,把油漆刷子抖了抖,“我就想着你肯定也被拉壮丁了。”
这个教室桌椅板凳都撤了,祁江蹲在地上看白淼淼塞给他让他做参考的板报资料。他缩了缩脖子,说:“李漓他……”
“昨天还撒泼来着,淼淼敢找他?”晋流芳刷子一撇,在一边的废纸上试色。像是自言自语:“没事,他其实没真的想怪你。”
祁江愣了一下,默默点点头。
他翻了一下,拿软笔也找了一个纸头试写了几个字,纸在地上不好用力,他索性整个人趴在地上,开始抄党章。
他的姿势不方便,头发老是垂下来挡住视线,抄写这事儿不能出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祁江怕自己被头发撩得手抖,胡乱抓过旁边用来扎画刷的橡皮筋就把头发扎起来了。
他之前混实验室也经常这样,昏天黑地地和数据打交道,活得粗枝大叶的,在的地方又离市区太远,祁江懒得打理头发的时候,就随便用实验室的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来不影响视线就好。他觉得头发什么的好烦人,总是不知不觉就长长了,要理发还要坐很远的车才有理发店。
晋流芳看着他垂着头,弧度很大,兀出一截白生生的脖子,有几缕祁江抓的时候没抓到的头发丝撩在脖子上,看得他莫名心头发痒。
他说:“你的头发长长了。”
“啊?”祁江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嗯……”
第37章
晋流芳搅动着铁罐里的颜料,内心也如同这粘稠液体翻来覆去。他想,他怎么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就这样长大了呢?
他好像就是有这个毛病,从小就是。白淼淼笑他从小把沉香牢牢带在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开,未免太黏糊了。可是他想,把喜欢的东西牢牢绑在身边,眼神一刻也不离开,这有什么错?
他偷偷抬眼看祁江,对方正趴在地板上,挽着袖子,悬着的手腕拗出明显的骨节,白生生的圆润的手肘压着纸张,那专注的温柔的眼神在光里像是要融化。他怎么就长大了呢?
“你在首都有好好吃饭吗?”他开口,也不知道到底要问的是什么。
祁江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有啊。”
“有没有人欺负你?”
祁江说:“大家都是好人,怎么会欺负我呢?”
晋流芳撇撇嘴,说:“秦沐云手下没一个好东西!”
“其实秦老师他们没有恶意……”祁江急忙解释道,他突然看见晋流芳脸色一黑,赶紧住了嘴,暗叹自己太久没同这位太上皇说话,都忘了顺毛捋了。
晋流芳出乎意料地没有大发雷霆再纠缠下去,他用刷子信手在废纸上涂来涂去,嘟嘟囔囔道:“难道他从我身边带走的还不够多吗……”他那句话,隐隐透露了一种委屈和埋怨。
祁江好像理亏一样地不敢接话。
他这次回来,觉得晋流芳不太一样了,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来。然而就在刚才,他突然察觉了,晋流芳不再对他无理取闹。他那么镇定,那么举止得当,可是,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性撒娇的晋流芳了。
晋流芳轻叹了一声,垂着眼睛苦笑说:“他带走沉香后,我和家里闹翻了,本来想着随便混点日子,然后回洛阳继承家业。可是那时候我只一门心思像一只红眼斗鸡一样想去首都。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是和认识的学长合伙的一个进口设备公司,他有路子,和首都的实验室有合作,第一年的时候,我还满怀希望,就在想,如果这样的话,能不能再见到沉香,能不能再见到你?”
“然后呢?”祁江脱口而出,又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他知道然后怎样了——至今他们才得以一见。
晋流芳看了他一眼,说:“当然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啊。首都多大啊,秦沐云多能耐啊,如雷贯耳,想要见他,就好比古时候要去京城见皇上,海底捞针。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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