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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的碣石卫至陆丰一带是平原,济度手下有几千蒙古骑兵,他不可能看着太平军在眼皮子底下修筑一道能将他锁死的工事群。而云落径至北山村这一段是山林地带,依官道修筑工事可以尽可能的利用地利,减轻工程量。饶是如此,时间也有限,周士相给泥瓦匠们的时间只有三天,这三天也是他带着第一镇主力和铁人卫誓死要从清军手中抢来的。
如此庞大的工事修筑是太平军成军来首次。规模大,工期短。人力、资源、管理各方面都极其复杂,是对太平军动员能力和组织能力的一次考验。赵四海作为军部官奉命主持工事修建,军帅府上下能派来的人全都调了过来,几十个佛郎机人也都在一线。尚可远、耿仲德等人带着兵备讲习所的教官也都被分下任务,每日督促泥瓦匠和民夫们抢修工事。周士相颁下了严令,三天期限一到,有未完成者不论军民官吏一律问斩。这道严令之下,又是高强度的工事修建,可以预见将有不少潮州百姓死于非命。
北线工事群若修筑完毕,则清军粮道完全断绝,第二镇龟缩在陆丰城当乌龟,第一镇同样在工事群里当乌龟,没了炮兵的清军单凭人力想扒开这条长达十余里的工事群,难度可想而知。若一切进展顺利,最终,济度所率的大军将被太平军压缩在碣石卫至陆丰城之间数十里范围的地域内。
陆丰和碣石卫都是沿海修建,当地的百姓要么被迁入陆丰城,要么就向南边的海丰、惠州迁移,而此地的粮食更是被太平军搜刮干净。方圆数十里范围内,清军小股兵马或许能找到些吃的,可近两万人的大军想要在这块地域里获得粮食,无疑是痴人做梦。若是济度有兴趣做渔民,周士相也不拦着,但前提是他能在海边找到一条能出海的船。显然,他做不到。
周士相无意率太平军和拥有平原地利的济度大军作正面决战,因为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唯有利用地利困死济度大军,将他们活活饿死在碣石卫至陆丰城的这几十里地间。唯一担心的就是他能不能将清军堵在碣石卫,使得云落径的工事能够按期修建完成。
济度二十日就接到碣石卫留守清军的快马急报,这才知道太平军的主力竟然绕到了后方伏击了续顺公沈永兴统领的乌真超哈炮营。
济度震惊之余难以想象,如同续顺公沈永兴也不相信太平军能够插上翅膀从惠州跑到潮州,清军诸将人人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太平军是怎么跑到潮州去的。
吴六奇在发呆片刻后,指出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太平军不是原本就藏在潮州境内,也不是从他们眼皮底下偷偷溜过去,而是从惠州坐船过去的。他们打一开始就没想和大军决战,而是打着伏击清军后队的算盘,如此也能解释为何济度大军一至南诏所,太平军就匆忙解围撤兵。这招分明就是诱敌深入,然后利用水师便利成功运兵至北线,目的就是断清军粮道,至于沈永兴的乌真超哈炮营被歼很可能是个巧合。
“贼秀才。。。”
济度嘴里嘣出了三个字,这一刻,他算是明白这贼秀才到底有多贼了。
沈永兴的乌真超哈全军覆没,意味着清军缺乏攻坚利器,想要拿下陆丰城只能同上次一样用人命去填了。自济度以下没有人傻到干这蠢事,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回兵击溃北线的太平军,确保粮道通畅。
吴六奇建议道:“太平寇于北线断我粮道,危我大军安危,末将还请王爷即刻下令回兵荡平此寇,若不然粮道落于寇手,大军上下都不得安心。”
都统纳海却不以为然,他道:“末将认为应即刻总攻陆丰城,城内太平军有屯粮,拿下它,我军至少一月之内无须担心缺粮。有一月功夫,福建的达素总能调兵来援,到时达素从北,我们从南,两面出击,北线太平寇不足为虑。便是达素调不出兵,破了陆丰城我们也大可直接攻打太平寇。”
吴六奇不敢直接说纳海荒谬,而是迟疑道:“北线太平寇恐不会让我们全力攻打陆丰。”
“我大军俱是精锐,难道还怕了那些太平寇不成?沈永兴败亡只是太平寇狡猾,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真要正面交手,我大军满蒙数千骑兵,太平寇有多大本事敢抗我大军?”纳海有着满州人固有的骄傲,在他眼里,南蛮子组成的太平寇并不是什么劲敌,哈哈木和尚可喜他们都是吃了轻敌的大亏,沈永兴被杀也是太平寇狡猾突然出现在后方所致,真正两军交战,太平寇绝没有赢的道理。
纳海坚持先打陆丰,吴六奇不敢多说,蒙古正红旗固山额真苏日勒却敢说,他道:“陆丰城难下,依我看,不如先去收拾北线太平寇,回头再来对付陆丰城。你们可别忘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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