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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抵抗,统兵的是广东绿营副将王士庆。
从开战起,王士庆就叫苦不迭,不停派人向总兵林善志告急求援。可林善志手里这会哪有什么兵马可调给他!
数月前那场平南王亲督的攻城战,损失最大的就是林善志手下的广东绿营。战前他带了3500名广东绿营主力前来,又有广州府县绿营兵数千供他指挥,然而战后,林善志的嫡系广东绿营却只剩下不到2000人,供他指挥的府县营兵几乎全葬送在新会坚城之下。
一想到这损失的一千多嫡系人马,林善志就有上吊的心,要知道他能当上广东绿营总兵,靠得就是手下这帮曾经是李自成的大顺军、后来是大明的湖北镇兵、再接着才是大清绿营兵的老兄弟!凭着这些添了十多年刀血的部下,林善志才能从平南藩下诸多降将之中脫穎而出成为广东绿营总兵,同时也是出任广东提督的侯选人之一。可新会攻坚一战下来,手下的嫡系就少了快一半,这如何不让林善志心疼,也让他后悔,早知道这新会城如此难打,当初他是迷了心窍才把精锐全带过来,才在世子尚之信面前请战打头功!至于那些充为炮灰的府县营兵。林总兵却是从未将他们死活放在心上的。
虽然后来督抚衙门和平南王府那边又给林善志抽调了4000人,可这4000兵却都是各府各县拼凑而来,平南藩下各个派系都有,他林善志根本指挥不动,那些丘八都认自家官长,哪理会他林总兵!
对林善志而言,指挥不动还算好的,大不了到时把平南世子搬出来,又有那些汉军旗看着,这些个家伙不服也得服。不听令也得听令!可其余那些被临时拉进军中的兵可就不是指挥不指挥的问题了,而是这帮人在被当地官府强征进军营之前就是帮普通农人,事前连刀都没有拿过,指望这等新兵上阵杀敌那不是开玩笑吗!
幸好平南世子殿下通情达理,知道这些兵不能用,所以也没让林善志用他们,只要他们在营中做些杂役。围城几月,林善志还是好歹让人把这些新兵稍加训练了下,看着总算有模有样。上不了阵,列个队扛面旗壮壮声势还是行的。
家底子就这么多,林善志再也不敢如六月新会之战般将手下都填进新会城这座无底洞了,也无时不盼着世子殿下能撤兵。可世子殿下却铁了心要跟城内的贼秀才拼命,不顾粮草不济也要强攻坚城,可哪次攻城不是他林善志的广东绿营冲在前头,哪次死的最多的不是他林总兵的人。可这又能怎么办?有汉军旗和督抚那帮混蛋压着。怎么也轮不到他林总兵避战保存实力。
三次强攻下来,林善志的嫡系就剩不到千人,就这点人还被平南藩下那些都统、协纺们分了不少去。他手里真正能调用的也就身边的亲兵了。没了嫡系撑着,下面那些各地调来的营兵也更加的不把他这广东绿营名义上最高的长官放在眼里了,这两日那些军官甚至都不来向他这总兵大人请“方略”了。
不来也好,都到这地步了,林善志也没兴趣在这军心不稳的大营里摆自己总兵大人的威风了,他现在唯一盼的就是两件事,要么世子殿下下令撤兵,大伙饿着肚子跑回广州去;要么就是广州援军赶到或是粮草能运到,然后大伙咬牙再围他几月,就不信饿不死城中的贼兵!
这两件事无论哪桩兑现,林总兵对前途都是充满乐观。所以军中的事情他也不问了,问了也没用,现在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世子殿下决断,他说的话甚至都到不了殿下那,能听进几位都统大人耳中就算顶天了。今儿奉令到大帐军议时,他也是一如继往的做着缩着乌龟,对任何事都不发表意见,只等最后世子殿下的命令,结果这一次他却看到了让他惊掉了下巴的事——靖南藩下的都统耿仲德和督抚标兵参将胡启立要擅自撤退。
在平南藩下诸将商议要背着世子殿下撤军时,林善志已经悄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王士庆派人来告急时,林善志正催着亲兵将他帐中这几月搜刮来的金银财宝装车。
王士庆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兄弟,手下还有几百自家的嫡系手下驻防在江边,林善志再是不顾别人死活也得顾这帮人的死活,要不然他这总兵大人可就真成了光杆将军了。
“事不可违时,士庆可自决。”
听到亲兵带回来的总兵大人口谕,王士庆摸不着头脑,什么叫事不可违时?虽说城内的贼兵正疯狂冲击防线,江上还有贼兵援军水师,可清军仍牢牢占据着兵力优势,层层防线之下,贼兵纵是一时逞凶,却终不能耐久,只要各方配合到位,只要他王士庆仍把着这江边防线,贼兵就翻不了天!可为何总兵大人要说什么事不可违时要我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