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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李辅国却踌躇道:“千户,朱兄弟说那支清军有说外省话的,莫不是旗兵?”
“旗兵?”
周士相微一沉吟,广东境内说外省话的清军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从辽东来的汉军旗,一就是从江西、福建调来的客兵,如邵九公便是江西绿营孔国治的部下。
若是旗兵,则得慎重,若是营兵,则就好办。周士相并不是怕汉军旗,而是担心若包围后营的真是汉军旗,那势必就是广州来的兵马,如此一来,恐怕太平军就已经被广州发现,这对太平军接下来的行动十分不利。倘若广州的平、靖二藩调集麾下藩兵重兵来剿太平军,周士相面临的就是起事以来最大的考验了,一个不慎,不但南下香山要胎死腹中,更可能会让太平军就此消亡。
“若是旗兵的话,咱们就不能冒然救援,须得部署周全。。。”
周士相刚要就万一包围后营的是旗兵做出针对部署,却猛的顿了下来,本平静的目光中也满是凶光。
旗兵,姓吴,新兴。
三个要点结合在一起,不能不让周士相想到一个人,一个他做梦都想亲手活剥了的人——新会之战清军的另一员守将,平南王尚可喜麾下的右翼总兵官吴进忠!
“千户?”
众人被周士相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到千户大人满目凶光更是骇然。
半响,周士相方缓缓开口道:“营中大半将士家小都在后营,我等绝不能坐视后营覆没,救人如救火,传令下去,全营即刻出发赶往圭峰山!告诉弟兄们,本千户要活捉那姓吴的清将!”
“得令!”
众百户、试百户均是一凛,对千户大人突然的反应都是疑惑,却谁也不敢问,轰然应声,各自退下。待他们退下后,周士相早就紧紧捏成一团的拳头狠狠砸在了一侧的木柱上。
吴进忠,我要你生不如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和尚
夜色下的圭峰山区黑乎乎一片,也是静悄悄一片,除了偶尔传出不知名的怪鸟声,偌大的山区仿佛无有一人般。
座落于圭峰山半山腰的玉台寺始建于汉朝,元末时曾被火焚毁,后于大明正统年间复建,复建之后的玉台寺因其香火鼎盛成了粤省四大佛寺之一,崇祯年间寺内僧人一度达到千人之多。如今,这寺内连同主持老和尚栖林在内,僧人不过百人,皆多是老弱残僧,寺内建筑也大半残破不堪,那镇山宝塔更是倒了半边塔基,上面的尖塔摇摇欲坠,不知哪天就要轰然倒塌。
唉,出家人避不了凡尘,更躲不过俗世,连年战乱苦得不仅仅是百姓,也一样苦了这些出家人。没了信徒的香火供奉,这寺庙又哪里有进项,又哪里能养活得了那么多僧众,更休说修缮寺中建筑了。
寺中本有不少田产,奈何原本的佃户大半不是叫清军抓了夫子就是叫明军抓了夫子,余下的又多是离乡避难,没了这些佃户劳作,僧人们自然不得清修,以致老和尚栖林每日清晨醒来头件事不是诵经念佛,而是交待下去今日该给哪块地浇水、又要给哪块地翻耕了、有时甚至还不忘叮嘱几句要给寺里的菜地上肥。。。
每日心中想得不是阿弥托佛,而是这些往日瞧不上,也不屑去瞧的凡夫俗子之事,也真是难为栖林这老和尚了。好在世道再乱,这出家人总有谋生的道理,也有亲近的道理,只要寺庙不去掺和外面的事,不奢望一时信徒云集、香火茂盛、供奉成堆,可要保个自家平安还是成的。毕竟那当兵的再凶,见着和尚多半也是挥不了刀的。
年纪大了,栖林老和尚也看得开。这明也好,清也好,坐了江山就要治江山,古往今来也没见哪个坐了江山的不治江山了,所以眼下外面明清争来争去的,今儿个你打过来,明儿个你杀过去,闹得不亦乐乎,可等到大局一定,那兵们还能这样打来打去不成?到时候。日子还得是跟从前一样,要不然,打江山图得什么!至于这坐江山的是汉人还是胡人,在老和尚看来根本不打紧的,那佛祖还是胡人呢,这皇帝是不是胡人又有多大关系。出家人嘛,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只要佛祖不降罪,其他的事情去操那心做甚。
因听寺里几个出去云游的僧人说南明一日不如一日。这大清坐江山怕是板上钉钉了,故而栖林老和尚便存了心思刻意与清朝的官员交好,并且严禁寺内僧人与明军有什么联系,发现一个就赶走一个。绝不手软。不但如此,年初老和尚还应新会知县相请到新会城去做了一趟法事,超度那数万于守城期间惨死的无辜百姓。
虽然明知道这几万百姓都是叫守城的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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