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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想为自己在报界混个名头。
28。美国“特务”白壁德(2)
我从未戳穿白壁德的这一面,他自己也很通晓东方人爱面子的特征,也绝没有拿出那些文章向我们炫示过。
今天,他拉着我和江学文喝酒,在一个名叫“JIJI”的酒吧。
“……这里的妈咪叫Sugor,很好的一个人,她一会就来,约好了晚上十一点半见面……一起聊聊,你们以前没接触过妈咪吧?”白壁德一边殷勤地往江学文和我杯里倒啤酒,一边问。
“没有。”我和江学文异口同声,装出特别纯洁的样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中国人的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不管他怎么大骂日本人,但他自己毕竟也是洋人,是洋人,就不得不防。
“要接触中国社会各色各样的人,才能深入了解情况。”白壁德呷了一口鸡尾酒,咂咂嘴说。
“——然后你再写上个纪实报道,往报纸上一发,财源滚滚嘛……”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白壁德“噢”了一声,警觉地看了我一眼,蓝眼珠子像荒原狼一样锐利。他是个聪明透顶的人,马上哈哈笑了。
他凑近我耳边,低声说,“你肯定看过《亚太华尔街日报》上我写出的文章……那些都是不得已写的,交差嘛,上面吩咐的……实际上从心眼里说我是个亲华分子……”
我也笑了,“你别描,越描越黑。”
“啊,Sugor来了。”白壁德跳起来,满腔西方人的热情。
待来人走近,这个Sugor很面熟。非常非常面熟。我拍拍脑袋,忽然想起来了——她是王心亿!
王心亿,正是我刚到南方城市闯世界时,在我表叔老混蛋家中一起度过一段寄人篱下生活的老姑娘。不过,她现在看上去比几年前还要年轻漂亮得多,肯定是时装、化妆以及与金钱有关的物质反衬使然。
“魏延!”王心亿也马上认出我,很亲热地走上前拍拍我的肩。她从前给我的印象,总是一种泼悍的形象,是很有正义感的形象。我表叔那老混蛋,总爱以关怀为名,给寄住在他那里的老姑娘老小姐们“洗澡”,待临到对她动手动脚时,她坚拒不受,而且很快就坚决地搬了地方。
谁料想,我心目中正直不阿的王心亿,如今也成了高级酒家的妈咪,想必,当初她入行,也必定是生活所迫。
白壁德比较尴尬,他不停傻笑着,万没料想他想采访摸底的妈咪,竟然和我是老相识。他站在王心亿身后,直向我又摇头又眨眼,害怕我戳穿他的西洋镜。
如果我们正直豪爽的王大姐,知道这个金发碧眼的洋小伙同她聊天套磁是为了写“揭露”文章,肯定会大嘴巴子扇肿他那张清俊如年轻阿兰德龙的脸。
我显然不会戳穿白壁德的把戏,但肯定不会让他把我一直敬爱的王大姐当成老鸨淫妓什么的写进外国报纸。
想当初,我那老表叔有一天心血来潮,拉着我和王心亿到市政府大院去见一位大官,非要亲手把他胡思乱想的“城市美化规划书”当成锦囊大计献给领导,幻想着他自己能像古代士人一样,凭一本高策就可被父母官重用封个幕僚什么的。现实是残酷的,老混蛋在大门口就被挡了驾。还是王心亿细声细语地对门卫解释说,我们是外省大学的调研人员,一番周折,才进得大门。大官肯定也见不上,只能去秘书的屋子里转呈。
当时,我老混蛋表叔要我和王心亿一左一右夹衬出他的高傲气度。当时,他的油头亮鞋和笔挺西装,使他在刚进副市长接待室时,着实使大官的秘书向他客气地点了下头。
大官的秘书也忙,正用流利的日语一句三鞠躬地和两个日本人哇啦哇啦地讲话。可悲的是老混蛋,我表叔,为老不尊,沉不住气,人家讲到一半,他就插了话,说“我是来给领导送建议书的,我是美化城市方面的专家……”这一句话,泄露了他的臭老九身份,登时使得大官的秘书暴跳如雷。他跳过来,指着老混蛋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瞎了眼吗?没看见我正接待外国贵宾,还敢上来打岔……把你那份破东西扔在这里,赶紧走人!滚蛋!要不,我打电话让保卫关起你!”
28。美国“特务”白壁德(3)
旁边坐着的两个日本人幸灾乐祸抿嘴偷笑,想必常和中国人打交道,已见惯了这种场面,丝毫不以为奇。
当时,老混蛋顿时耷拉下来,站在那里发呆,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
最终,还是我们英勇的王心亿大姐挺身而出,她双手叉腰指着大官的秘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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