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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起穷山恶岭
外界传闻的
正是我那狰狞的面目
斗鸡似的两道眉毛
使我屁股般的脸部
呈现斗鸡的形状
是不是,这就喻示着
我有一只斗鸡般不凡的命运
十年前
人们说我“尖嘴猴腮”
现在
换了四字:“肥头大耳”了
我脸上,一只肥硕、多油的鼻头
彻底摧毁了我少年时的梦想:
拥有一副吕布式俊朗的容颜
这个老沈,一脸横肉的胖脸,样子完全不似江苏人;即使他戴副眼镜,也不像文化人。说起话来,沈大浪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没有任何江苏乡音。
坐下后,我仔细看他,发现原来这哥们自小还是个兔唇。估计当时医疗条件不是很好,他父母一定随便找县级医院缝合的,嘴唇上一道很深的兔唇伤疤,稍稍一打眼,就能发觉沈大浪嘴上后天缝合的痕迹。
沈大浪说话大声大气,摇着劭干生的手哈哈大笑。“大哥,几年没见,你更年轻了,哈哈哈,大哥你放心,日生(劭干生的弟弟)在澳洲的纸张生意,我一直帮他联系。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他吃亏不了!”
包房里面的那个上海私募基金的人嘻嘻笑着,手里摇晃着几本书,对劭干生说:“老劭,这个沈先生不得了,不得了!你瞧,他自己是诗人出身,出版过诗集;他包装出来的作者,也了不得,了不得!一个是《杀仙》,一本是《大明朝那点事儿》,都是畅销书。据沈先生说,两本书已经都卖了几百万册啊!我刚才还在楼下的蔡屋围买了几本《大明朝那点事儿》,准备让作者给我签名呢……”
沈大浪仰头哈哈:“对,我还把《大明朝那点事儿》的作者牵来了,这次我们到南方,就是牵着这个作者来签售开发市场的。他正在新华书店,一会就到,一会就到。”
咦,听老沈如此说,我心中感慨,世界有时候太小了,没想到又会在南方见到大脸史悦那个家伙。
沈大浪这个人真很好玩,他不说“带”史悦来,而是说“牵”他来,把自己当成史悦恩主的意味十分明显。
还没等大家坐稳谈消停,沈大浪的手机响了。
他看看电话的号码,马上抱歉地说:“稍等,北京一家大报采访我,我回复他一下。”
于是,沈大浪正襟危坐,开始以他卓尔不群的“诗人”身份讲话了:
“是啊,我那本诗集《胸存大恶》,出版后不久就被禁。嗯,诗歌的道理好讲,心路难述。那本书的被禁,意味着我一个写作时段的终结,也是另一个写作时段的开始。如此,我外在与内心契合,终于抛开‘下半截’诗歌的概念……我们‘下半截’诗人只会写性吗?只会一味描写生殖器吗?当然不,我们目的是拓展中国诗歌的题材空间,所有对我们的谩骂、指责,都很偏颇,都是王八蛋……我的‘下半截’写作,曾经在中国诗歌界掀起波澜,我就是写作风气的旋涡最中心。……这是语言暴力吗,不,这是诗歌的革命!是我毫不掩饰自身才气的爆发!……中国当代诗歌,一直处于某种‘伪现代性’的乡村抒情状态,只有我,沈大浪,这种看似走火入魔的‘语言革命家’,才能解决问题。只有我这样的诗人,才能把诗歌的‘叙述功能’‘现代性’‘生命力自觉’以及‘身体性’结合,让中国诗歌焕发新生命!”
53。 要融资上市的骗子们(3)
咕咚咕咚仰饮一大杯橙汁后,沈大浪总结性、动情地对着电话那头的采访记者咏叹道:
“什么是我持续写作的动力?诗人的身份对于我意味着什么?我告诉你,因为我有真挚的内心啊,因为我有欢乐、愤怒、喜悦、悲伤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生活欲望啊,因为我有足够的撑破天的天才能把所有这些表达得淋漓尽致啊,因为我的写作、我的大阴茎能证明我的存在啊,因为我的伟大诗歌能使我的内心更加强大啊,因为诗歌和睾丸一样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啊,因为我作为一个当代诗歌写作者,我需要不断创造啊,我要对得起汉语诗歌的列祖列宗啊!所有这些,全是我的动力!诗歌于我,是安身立命的东西,是我魂儿里天天流淌的东西啊……”
刚放下电话,老沈就笑着对我们说:
“不好意思,作为诗人书商,我不得不应付这些傻×记者的采访,是台湾的一个记者,我还以为是北京的记者呢……对了,送给你们我的精装诗集吧,一人一本。”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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