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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喀尔勒克”游戏的人,要求必须是,下雪书者和收雪书者之间必须是相互间知根知底的朋友。雪书是不能乱发的。参与此游戏的游戏者,心里应该是十分明白的。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事者迷。第一场雪下来了,我的雪书下给谁?严肃而现实的问题摆在了司马元钧的面前。
一大早,纷纷扬扬的大雪还未停息,汇芳园里的宫老爷子就派人送来了一大堆“雪书”…结婚请柬。给谁?不给谁?办公桌前的元钧在为把雪书发给谁而犯愁。伊宁城里,还有一大拨等着接雪书的人也在犯愁…多好的巴结上司的机会。
元钧对婚事是本不欲大肆张扬的,只是在半月前和马将军夫妇说了此事。没想到有心的宫老板早就开始张罗此事,宴会的地点就设在了汇芳园。
宫老板一再声明,本次宴席分文不赚,只求借机扬名立万。谁说商人无利不起早?谁说商人无利不言商?汇芳园的宫老板给你们做出了榜样没?
办公桌上放着行政公署刘秘书长送来的,省府盛督办的贺电:
“欣闻钧弟仪妹喜结秦晋之好。此乃天作之合。谨祝钧弟、仪妹嘉仪合规、弘我国仪。危世显才俊,乱秋扬盛名,安境抚边民,举箸同欢庆。并送贺仪五千元整。兄晋庸。”
看样子,此次是不想大办都不可能了。
元钧召来了刘秘书长、宫老爷子、马将军夫妇共同筹划,把盛督办的贺仪及筹办大权统统交给了宫老爷子,马将军的要求是,只许办好,不许出错。宫老爷子喜颠颠地领走了差事。
伊犁九县的各级头面人物都来了,住进了伊宁城里的旅馆里,塔城、阿山各地的官员们也来了,他们都住在汇芳园附近的客栈里,城里的旅馆没地了。
官员们都在盼着天降大雪,都在盼着能够得到一份雪书,那将是吾辈的荣耀。
万花楼里人满为患,每位来宾都包下了一间房和一位姑娘,弄得咱伊宁本地人这些天倒闹起了“人荒”。
其实,元钧和凤仪的婚事最忙得要属汇芳园的宫老爷子和一拨执事们。
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官员们,递上了名片、搭上笑脸、送上了贺仪、才能领上一张请柬。
平日里有钱无权的其它人等则更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巴结到执事买上一张请柬。
当然了,这笔额外的份子钱就落在了汇芳园的帐上了。我们不可能赔本赚吆喝吧!
纷纷扬扬的大雪一直下了两天两夜后方算告停。地上的雪足有一两尺厚。看来今冬的第一场雪是能“站”得住了,新疆人喜欢把每年第一场雪能否在地上留得住称之为“站”。
十一月七日,雪后初霁,艳阳高照,气温在零下二十度,还不算很冷。
“十一月七日,是个好日子。我们的十月革命节!”苏联驻伊领事达巴申科夫这样说。所以说,选日子不如撞日子。
上午十点,行署门前人山人海。伊宁城內,万民空巷。为的是亲眼目睹这盛大的官家婚仪。
城北苏联领事馆方向传来了沉闷的二十四响礼炮声,原来,今天是十月革命纪念日,依照惯例领事馆鸣响了二十四响礼炮。
行署门前,八门八二迫击炮也依次向空中发射空包弹,巨雷般的礼炮声同领事馆方向的礼炮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
礼炮声中,一对新人偕手走出大厅。元钧一袭白色的中山装,黑皮鞋。中山装上的十五枚“铜扣”金光闪闪。你可真说对了,不是“铜扣”是金扣。这套衣服是伊宁最大的成衣店“昌盛祥”专门为元钧赶制送来的。
凤仪则是一袭红色旗袍,外套白呢长大衣显得更是风姿绰约,仪态万方。
马志文则一身警服充当了伴郎,凤仪的身边则是马志兰、马家的二小姐充当了伴娘。
新郎新娘踏着红地毯上了红色的吉姆车,伴郎伴娘上了黑色的吉姆车。
这可是苏联领事馆的高级轿车,伊宁城里只有三辆。
婚车前开道的是一辆苏制草绿吉普车,罗田才站在车上引导骑兵卫队。
四人四马一排,黑衣白马卫队走在最前面,一百二十人的白马卫队威凤极了。
婚车后是黄衣红马卫队,也是一百二十人。骑士们一手挽缰,一手扶着腰间的马刀,好象是人和马一体的塑像一般、一动不动。
罗田才一声令下,所有的马匹原地踏步。又是一声号令,战马们齐齐迈出了左脚齐步前进。
战马和军人一样,行进间步伐一点都没乱。你们不必惊奇,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