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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了。叶正然说。
你是说你写的故事吗?司耘问。
我的故事,我写的,真好像就是我的故事。叶正然说。
你的故事是叶青和小萍的故事还是断臂护卫和段彩的故事?司耘问。
我不知道,我写的时候,自己一会是男人,一会是女人。叶正然说。
叶正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中。司耘看着叶正然的沉默,自己也闭上眼睛想。火把基本烧完了,连木头把也烧成的炭,火苗渐渐缩小,渐渐消失,只剩下了一团红光。叶正然把司耘的手机往火炭边靠了靠,又起身看油灯里的油。油灯已经见了底,他换上了第三盏油灯。
还能听到沉闷的雷声,只是间隔的时间比较长了。
坐回司耘身旁的叶正然继续和司耘一起感受寂静。雷声一定在远方了,拨云山的暴雨一定停了。叶正然脑子里开始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他好像跟着雷声走了好远,先是几里之外,然后是几十里之外,后来好像被带回了百里之外的呈州。他在想家里的门窗是不是被廖玉关严实了,在想露天阳台上的花草是不是被廖玉拿到避雨的地方了,还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提示过廖玉在打雷的时候别用手机,他忘记了自己是不是提示过了,他不由睁开眼睛又看了一眼司耘的手机。他真想在这个时候给廖玉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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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箫叙事之拨云 第二章(8)
司耘仍然闭着眼睛,她伸直受伤的腿脚,另一条腿屈在胸前,一只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她的T恤已经看不清颜色了,有几条血迹在肚皮那里渗出,手臂上几道擦伤也很醒目。她已经熬过了最疼的时候,开始昏昏欲睡。雷声也带她走了很远,她的意识也回到了呈州,回到了学校,再从闪现的学校飞快地跳跃出去,看到了那个男人。她开始和那个男人说话,开始倾吐爱情,她对他说,爱情是感天动地的。又一声闷雷震了她一下,她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那尊钟乳石的“佛爷”。
那“佛爷”威严站立,眉眼在暗影里,油灯的光亮照不全那份威严。
司耘梦中的爱情“感天动地”,睁开眼睛见到的“佛爷”纹丝不动。
几个小时了?时间好慢,是中午了?还是傍晚了,我好饿。司耘说。
下午五点了,我们折腾了一整天。叶正然看着手表说。
天黑了和尚们还能上山吗?司耘问。
我不知道。你吃点东西吧。叶正然说。
叶正然的背包里只带了三块面包,他和司耘已经各自吃了一块,仅剩一块了。那些榨菜、苹果,已经被压在洞口塌方的泥土里,和司耘的藏刀、手电筒,叶正然的手机一样,入土为安了。
叶正然手里的面包只比香烟盒稍稍大点。
他们除了这块面包,只有半瓶矿泉水了。
拨云山的夜晚从来没这么亮过,从呈州运来的发电机和拨云山的开发商原有的发电机全部开动,两个客栈门前的空地上都架起了灯。
这是呈州市最南面的边缘领地,从未有过这么多来自呈州的人马。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竟然有武警部队赶来,竟然有消防车赶来。那条原先只能走摩托车和马匹的小路,越发泥泞。廖玉的车、许芳苑和樊小刚的车,还有那辆警车,已经被溅得面目全非——军车和消防车冲进拨云山时几乎用溅起的泥水把这些车子掩埋了。
许芳苑和樊小刚坐在车里,不停地开动雨刷器,却越刷越看不清楚,山下的灯火在透过玻璃上的泥水,看起来就像一片废墟在无力地燃烧。
廖玉干脆闭了眼睛,只去听山下的喧嚣。
客栈里和帐篷里的人们走出来,站在泥泞里看这些紧张和匆忙。
冲上山的至少有二百人,而大多数人只能在拨云寺守着,能去开通小路的,能去攀岩探查险情的,只有十多个人。山路太窄了,原来就是羊肠小道,山上滑下来的土石已经把小道弄得面目全非,雨后疏松的山体随时滑落,危险丛生。
锹镐的挖掘进行了不到三十米,时间已经用去了近五个小时。拨云寺的僧人说,距离后山最大的山洞口至少还有三十米的距离。已经是夜里了,挖掘的速度慢了下来,所有的灯光都集中在作业面上。挖掘的人一批换下一批,下来的人浑身是汗,满脸是泥。司东陆几次冲到挖掘现场,又被几次劝说回到拨云寺。呈州市政府专门派来询问灾情的两个官员已经赶到,从昆明也赶来了省里的领导,他们第一次看到司副市长如此狼狈的形象,几乎认不出这是每天出入在市政府也时常到省里开会的司东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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