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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云端说着,把头扭到了一边,便不再和阿盏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阿盏却一下子从地上弹跳了起来,她好像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双眼睛也满是焦灼。
“阿宴?阿宴!”阿盏突然这么叫喊起来,并像寻找着什么似的四处张望。
云端被阿盏吓了一跳,她讶异的看着阿盏,然后说:“真怀疑你的癔症到底好了没有。”
而阿盏则一下子回过头来,她拽着云端的袖子,然后问:“云端,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云端的嘴角抽了抽,她嫌弃的把自己的袖子从阿盏的手里拯救了出来,然后低声抱怨:“有病。”
诚然,云端并没有听见除了呼啸的风和砂砾被卷起的声音之外的声音。
阿盏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是真的,真真切切的,完完全全的听见了吴宴的声音!
“救命……”吴宴的声音细微而孱弱,但是她却不停的呼喊着:“救救我……”
吴宴感觉到自己仿佛站在一条黑白分明的分界线上。
自己的这边是死亡,而那边则是生还。
一阵一阵的铃声在吴宴的耳边响起,那几个人逐渐走近,吴宴终于看清楚了来的几个人。
是两个雇佣商团员。
吴宴并不知道汤宋罗是从哪里带来的这两个人,但据他所说是雇佣兵性质的随从。
此时,这两个人正从吴宴的面前走过。
“大人真是的,非常我们来找什么人,这鬼地方能有什么人?”其中一个如此抱怨道。
“就是就是,咱们逛逛就回去吧。”另一个也这样附和道。
他们完全没有看到在离他们不远的沙地里,奄奄一息的吴宴。
这就是结界的力量。
明明近在眼前,却难以被发现。
这两个人的话就像冰冷的刀子一样深深的刺透了吴宴的希望。
他们脚上的铃声就像是一种催命的召唤一样。
吴宴躺在地上,心里有两个声音不停的斗争着。
一个说“放弃吧,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而另一个却说“不能放弃啊!自己都放弃了怎么能让别人救你呢?!”
这两个声音在吴宴的耳边盘旋着,吵得她头晕眼花。
铃声似乎要走远了。
等等,铃声?!
吴宴突然想到了系在自己脚腕上的系魂铃,她用仅剩的力气爬起来,拼命的摇晃着从脚上解下来的系魂铃。
果然,这包含着奇迹力量的铃声,穿透了结界!
“哎?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其中一个人突然停下来脚步。
“没有啊……等等,好像有铃声?”另一个侧耳听了一下后,突然惊讶起来。
“对啊,铃声……”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看自己系在脚踝上的系魂铃,摇了摇头。
“听错了吧。”一个人说。
“走吧。”另一个人也这样说。
吴宴拼命的摇晃着手里的系魂铃,但那两个人还是越走越远。她感觉到深深的绝望,这种绝望并非是面对死亡的绝望,而是在此前的许多年里,人们对她视而不见的绝望。
一个不被世界认可的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吴宴花了很长时间思索这个问题,却从来都没有得到答案。
放弃吧。
吴宴这么说着,狠狠地,把手里的系魂铃丢了出去。
这系着红线的铃铛被丢进沙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吴宴似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她躺回了地上,感觉到有风吹过。
夜晚就要来了,今晚一过,她恐怕就会被流沙掩埋到地下,真正的死去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宴只觉得自己身上开始掩埋上了沉重的沙,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却听见了一声呼唤。
“吴宴!吴宴!咱知道你在这!你快出来啊!”粗犷的男声中夹杂着痛苦,杜朗克的呼唤声唤醒了吴宴的意识。
“杜朗克……”吴宴张了张嘴,却根本没发出什么声音。
她的呼吸让沙掩埋住,只能通过眼睛的缝隙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在暗色的夜色里攀爬。
杜朗克认定,吴宴就在这里。
下午那两个人去和杜朗克汇报时说漏了嘴,不但被杜朗克揍了一顿,还硬拉着回来找这个地方。
他们看着急的像个孩子似的杜朗克不停的在沙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