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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福友微微额首。
范永斗一副歉意的表情朝向翟哲,说:“有劳翟二爷了!”
翟哲暗自佩服,范永斗为人处世,待人举止实在是无可挑剔,卢福友远非其对手,难怪葛峰在卢家当了五六年的护卫还比不上在范家一个月归心。(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他起身来,先轻咳两声清清嗓子,然后将晚上的经过一五一十讲的清楚的讲述了一遍,有些事情非他亲眼所见,就一言带过,把事情的经历说个**不离十。
翟哲语气不偏不倚,卢福友和范永斗都没有提出异议。他讲完后刚想坐下,范永斗突然插言说:“新亏翟二爷在此才没有酿成大祸,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翟哲楞了一会神,忙摇双手道:“诸位东家都在,哪有我说话的份子。”
范永斗摇头道:“非也,你既不是范家人也不是卢家人,又亲历这件事的人,可以说说看法。”事发现场当然还有其他人,但冲突发生后,这些人怕惹祸上身都逃的一干二净。
卢福友欲言又止,自范永斗出面以来,他处处被动,如果这个时候如果表示反对,那就是表现的对翟家人的不信任,平白无故得罪人。
翟哲沉吟片刻,说:“此事葛峰有过错!”被捆绑的葛峰脸色大变,就怕翟哲说出要将他逐出张家口。
但翟哲却没有再多言。
范永斗还要再说,翟堂从人群中挤出来,瞪了一眼翟哲,说:“范东家还是别为难舍弟了,此事关系重大,由不得他胡言乱语。”
翟哲低头垂目,说:“依我说还是先救人要紧。“这句话理所当然,但才是关键的一句话。
范永斗的脸上浮出笑意,说:“正是如此,葛峰伤了卢家的人,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还是先救人要紧!”
卢福友起身冷笑一声,说:“卢家的人在这个集子里怎能让人任意践踏,今天的事诸位东家都看着眼里,我提议明天开商号行会议决此事。走!”身边的几个护卫上前准备扶起伤者。
范永斗大声说:“刚刚郎中查看过,此人伤口虽深,却所幸不致命,若是离开此地再发生了什么事可怨不到我范家的头上。”
这句话说的十分直白,也是非常不客气,算是已经与卢家正式撕破脸皮。一山不容二虎,都斗到这份上了,也再难缓和。
卢福友大怒,指着范永斗的鼻子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卢东家相信我,我能确保这个伤者并无大碍,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范家愿从此撤出张家口!但卢东家将人带走了,再出了事可不能全赖到葛峰头上。”
双方针锋相对,让少数还有些没睡醒的东家目瞪口呆。
卢福友脸色通红,拱手道:“各位都看见了,承蒙各位抬爱,我卢家在这个集子里还有些地位,没想到被人欺负到此等程度,明日还是请各位东家给鄙号做主吧。”
他不愿意再和范永斗啰嗦,明日张家口商号行会一开,各东家共同议决,到时候无论是让葛峰死还是将他逐出张家口都可以,他相信以卢家的影响力还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正好翟二爷是个证人,葛峰犯错,我愿意将葛峰交给翟家看管!卢东家要是信不过我,不如将伤者也交给翟家医治,出了差错我全认了。”范永斗步步紧逼。
这场与卢家的对决比他想象的要早了一点,但也是他迫切需要的,范家需要集中更多的商号才能经营前往辽东的商道,但卢家的存在让他如鲠在喉,他要拉拢更多的朋友。不管是不是翟堂的授意,翟哲今天晚上的表现是站在他这一边。从葛峰给他暗示开始,范永斗就一直在观察翟哲,这个年轻人表现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洞察力与老练。
翟哲一脸苦笑看向自己的兄长,他确实借此机会在诸位东家面前露了脸,但也把翟家放在了火架子上。
范永斗左一个翟家,右一个翟家,让卢福友心生疑虑。
“我卢家的事不用麻烦别人!”
卢福友语气坚定,范永斗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他确实不好再对自家人下手。如果受伤的护卫不死,他又有什么理由将葛峰逐出张家口呢?
护卫找了一块简单门板把伤者抬上去先行出门,卢福友对在场的二十多个商号东家拱手道:“明天就拜托各位了!”转身跟在他们身后离去。
在场东家都是范永斗请过来,他只能苦笑解释:“半夜烦劳各位,实在是事关重大,竟然卢东家发话了,只能明日再议了。”
子时已快过去,商号东家各自离开,众人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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