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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还想起许多许多人:例如潘显,他才刚刚跟潘显达成谅解,要是他死了,以后潘显老得动不了谁来赡养对方?又如姜喜,以前一直都是他帮她收拾烂摊子,也不知道将来又是谁帮她收拾烂摊子;比如金教授,他要是死了谁帮那老头分析处理数据和顶替对方去无聊的座谈会?
这样想来景初终于镇定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倒吸了几口气,然后在心里默念他一定得自救。
可这样想来容易,做起来又何其艰难:
首先景初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割断绑住他手腕的绳子,而且就算割断绳子,景初也暂时想不到要怎么摆脱那四个男人。景初好歹也是学过点武术跟人干过架的,可瞧今天的情形也知道了,那四个男人是这方面的行家,他们要捏死景初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不过很快景初就发现了离那四个男人不远的地方有一块抹布,抹布旁边有一小瓶装着某种液体的深褐色的小瓶罐,不由得眼前一亮:那可能是乙醚!
景初的心终于稍微安了下来:他可以等半夜这伙人防卫松懈下来后,利用那瓶药水把他们全都迷晕。这样逃跑成功的概率可比他对那伙人什么都不做的概率要高很多。
那么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找东西割断绳子了。
景初然后慢慢爬起来,背靠在集装箱上坐好。他闭上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这样就能鼓足勇气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一样。然后他睁开眼,提高声调对那四个人喊道:“喂!”
景初这话一出,原本在那边热热闹闹打牌的四个男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齐齐一言不发地转回头,冷冰冰地盯着景初。
这些人都没有蒙着脸,所以能清楚地看到那四个人的表情,他们每个人都沉默肃厉,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景初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如今这四个人根本懒得在他面前遮掩一下面貌,也不怕将来他会指认他们。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根本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然后另外三名歹徒不耐烦地催促离景初最近的一个男人处理景初,那个男人只得不清不愿地站起来,双手环胸,慢慢走到景初跟前,用军靴毫不留情地踹了景初一脚,威胁说:“你他妈给我安分点,不然今晚有你好受!”
景初被踹在了最柔软的肚子上,肠胃在剧烈撞击下忽地痉挛起来。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不禁捂住肚子,疼得丝丝地抽着凉气。可景初不得不强迫自己咬牙说:“我饿了,我要吃饭。”
“死到临头还想吃饭?”歹徒轻蔑地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盯着景初终于疼得跌倒在地板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过古代死囚临死前还能吃顿断头饭呢,眼前这个也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青年,歹徒想了想,于是说,“也罢,好歹给你当个饱死鬼。”
说完对方踏着军靴面无表情地走回小桌子旁,找了只塑料碗往里面慢慢装了白饭,然后又提了喝了半瓶的啤酒,慢慢走回景初身边。
他蹲下来把啤酒和米饭放到景初身边,然后用脚踢踢景初,冷冷说道:“看你也可怜,就送你半瓶酒壮壮胆,免得待会儿老板来了你直接被吓尿裤子。不过你最好不要跟老子耍什么心眼,不然,哼!”
景初疼得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男人于是慢慢走回去跟其余三个人热热闹闹地打牌了。
景初在地上躺了好久,最初的那一阵痛才慢慢缓过来。他的额头和指尖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浑身就跟从冷水里捞起来一样,有种虚脱无力的感觉。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慢慢坐起来,然后盯着地上的啤酒和米饭发呆。
手被紧紧地绑着,连勺子和筷子都没有,他们让他怎么吃?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吗?!
不过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如今饿得两眼泛金星,双脚虚软,再不补充一点点食物,只怕今晚还没跑几步就被轻易制服了。
“喂!”景初没辙,只能又喊了对方一遍。
刚刚那个男人蹬时火冒三丈地走了过来,对方大概是嫌景初太麻烦事情太多了:“你他妈再多事就连白饭都没有了!”
“你好歹解开绳子让我吃饭,”景初垂下眼眸,低声说,“要不你换个姿势绑我,比方说把我的手绑在前面,这样我就可以端起碗吃了。”他尽量做低伏的姿态。
“你他妈不会像狗一样趴着吃啊?!”
“”景初依旧低垂眼眸,“我都快死了,你起码给我留有最后的尊严吧?”
歹徒一怔,最终依言而行。
最后景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