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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安详地说:“我想他就在楼梯那儿。华生,我看你最好把那把枪放到容易拿到的地方。〃他站起来把一张有字的纸放到一张靠墙的桌子上。他说:“我们准备好了。”
刚一听到外面有粗野的谈话声,赫德森太太便开了门,说是有三个人要见巴斯尔船长。
福尔摩斯说:“让他们一个一个地进来。”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个子矮小、样子引人发笑的人,面颊红红的,长着斑白、蓬松的连鬓胡子。
福尔摩斯从口袋中拿出一封信,问:“名字是什么?”
“詹姆士·兰开斯特。”
“对不起,兰开斯特,铺位已经满了。给你半个金镑,麻烦你了。到那间屋子去等几分钟。”
第二个人是个细长、干瘦的人,头发平直,两颊内陷。他的名字是休·帕廷斯。他也没有被雇用,同样得到半个金镑,并让他等候。
第三个申请人的外表是很奇怪的。一副哈叭狗似的凶恶面孔镶在一团蓬乱的头发和胡须中,浓重的、成簇的眉毛向下垂悬着,遮住两只黑黑的蛮横的眼睛。他敬了一个礼,象水手似地站在一边,两手转动着他的帽子。
福尔摩斯说:“你的名字?”
“帕特里克·凯恩兹。”
“叉鱼手?”
“是的,先生。出过二十六次海。”
“我想是在丹迪港?”
“是的,先生。”
“挣多少钱?”
“每月八镑。”
“你能马上同探险队出海吗?”
“只要我把用的东西准备好。”
“你有证明吗?”
“有,先生。〃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卷已经揉搓了的带着油迹的单子。福尔摩斯看了一下又还给了他。
他说:“你正是我要找的人。合同在靠墙的桌子上。你签个字,事情就算定了。”
福尔摩斯靠住他的肩膀,并把两只手伸过他的脖子。
他说:“这就行了。”
我听到金属相撞声和一声吼叫,象被激怒的公牛的吼叫声。紧接着这个海员和福尔摩斯在地上滚打起来。虽然福尔摩斯已经敏捷地给他戴上了手铐,可是他的力气很大,要不是霍普金和我赶忙帮助,福尔摩斯会很快被这个海员制服。当我把手枪的无情枪口对准他太阳穴的时候,他才明白抵抗是无用的。我们用绳子绑住他的踝骨,然后气喘吁吁地站起来。
歇洛克·福尔摩斯说:“霍普金,我很抱歉,炒鸡蛋怕是已经凉了。不过当你想到案子已经胜利地结束了的时候,你继续吃早餐就会吃得更香。”
斯坦莱·霍普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红着脸,还未想好就说:“福尔摩斯先生,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象从一开头我就愚弄了自己。现在我懂得了我永远不该忘记我是学生您是老师。虽然我刚才亲眼看见了你所做的一切,可是我还不明白你是怎样办理的以及它的意义。”
福尔摩斯高兴地说:“好。经一事长一智。这次你的教训是破案的方法不能死守一种。你的注意力全部贯注在年轻的乃尔根身上,分不出一点儿给帕特里克·凯恩兹这个真正谋杀彼得·加里的人。”
这个海员嘶哑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他说:“先生,您听,这样对待我,我并不抱怨,但是我希望你们说话要确切。你们说我谋杀了彼得·加里,我说我杀了彼得·加里,这个区别很大。也许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也许你们想我在给你们编故事。”
福尔摩斯说:“不是这样的。让我们听听你要说什么。”
“很快就会说完,而且每句话全是真的,我敢向上帝发誓。我很了解黑彼得,当他抽出刀子的时候,我知道不是我死就是他死,所以我抄起鱼叉对准他戳去。他就是这样死的。你们说是谋杀。不管怎么说,黑彼得的刀插在我的心脏上,或是绞索套在我的脖子上,我全是一样要死的。”
福尔摩斯问:“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对你从头说起。让我坐坐,这样讲话方便些。事情发生在一八八三年——那年的八月。彼得·加里是'海上独角兽'号的船长,我是后备叉鱼手。我们正离开北冰洋的大块碎冰往回行驶,是顶风航行。我们从海上救起一只被吹到北方来的小船,因为刮了一星期的猛烈的南风。船上只有一个人,是一个新水手。我们船上的水手们以为大船已经沉没在海底,这个人乘这只小船去挪威海岸。我猜船上其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