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 页)
角门里等他。见他慢慢地转来,便将身子影在黑地里,听他说些甚话。只见他一路关门,口里喃喃的说道:“这桩事有甚好处,却也当一件事去做他,真是好笑。”一头说,一头笑,望房里走,只道没人听见。不料定哥影着身子,跟着他走到房里。转身去关房门,才看见定哥立在房门外,吓了一跌,羞得当不得。定哥扶他起来道:“你和他干得好事,我都瞧见了。”贵哥道:“并不干恁么事。”定哥道:“你赖到那里去?若是别一个,我实是容不得。他是你引进来的,果然不比我那浊物。如今正要和他来往,难道倒多你不成?只是你日后不要僭我的先头。”贵哥道:“小妮子安敢僭先。只望夫人饶耍”说毕,大家欢欢喜喜,坐到天明。不题。
从此以后,海陵不时到定哥那里,通宵作乐。贵哥和定哥两个,都像姐妹一般,不相嫌忌。渐渐的侍女们也都知道。只是不敢管他的事。所不知者,乌带一人而已。
光阴似箭,约摸着往来,有数个月。海陵是渔色的人,又寻着别个主儿去弄。有好一程不到定哥这里。这定哥偷垂泪眼,懒试新妆,冷落凄凉,埋怨懊悔,叫贵哥着人去寻女待诏,要他寄个信儿与海陵,催他再来。那女待诏又病倒在床上,走来不得。定哥捺不住那春心鼓动,欲念牢骚。过一日有如一年,见了乌带就似眼中钉一般,一发惹动心中烦恼,没法计较。家奴中有个阎乞儿,年不上二十,且是生得干净活脱。定哥看上了他,又怕贵哥不肯,不敢开言。凑着贵哥往娘家去了,便轻移莲步,独自一个走到厅前,只做叫阎乞儿分付说话,就与他结上了私情。怎见得私情好处?
一个是幽闺乍旷,一个是女色初侵。幽闺乍旷,有如饿虎擒羊;女色初侵,好似苍鹰逐兔。鸳鸯枕上,罗襪纵横;裴翠衾中,云鬟散乱。定哥许多欲为之兴趣,此际方酬;乞儿一段鏖战之精神,今宵毕露。惟愿同心天地老,何妨暮暮与朝朝。
如此往来,非止一夜。一日贵哥回来,看见定哥容颜,不似前番愁闷,便问:“那人是几时来的?”定哥道:“那人何尝肯来?不是跳槽,决是奉命往他方去了。我日夜在此想你,怨你,你为何今日才回?”贵哥道:“夫人如何是想我?如何是怨我?”定哥道:“亏你引得那人来,这便是想你;那人如今再不来,这便是怨你。”贵哥见定哥这样说话,心中有七八分疑惑,只是不敢问。停不移时,定哥叫贵哥到房中,要对他说些恁么话,却又脸红了,不说,半吞半吐的束住了嘴。
贵哥立了一会,只得问道:“夫人呼唤小妮子来,毕竟要分付些话。怎的又不开口?”定哥叹口气道:“你去得这几日,我惹下一桩事在这里,要和你商议,故此叫你来。及至你到我跟前,我又说不出了。”贵哥道:“夫人平日没一句话不对小妮子说的,怎么今日这般含糊疑虑?”定哥道:“我不好说得,我受了乞儿的亏。”贵哥道:“乞儿不过是抄化无赖的人,受了他亏,夫人若肯饶他,便不打紧。若不肯饶他,着当直的送到五城兵马司,打他一顿板子,重重的枷,枷示他两三个月,就出气了。”定哥道:“不是这个乞儿,所以要和你计较一个是长便。”贵哥道:“不是这个乞儿,却是那个乞儿?”
定哥道:“是家中的阎乞儿。”贵哥道:“若是阎乞儿冲激了夫人,一发好惩治的了。夫人自己不耐烦打他,也不消送官府,只待老爷回来,着着实实的打他几百,赶逐他离了府门就够了,有恁么长便短便要计较得?”
定哥附着贵哥的耳朵道:“不是这般说话。数日前我被阎乞儿强奸了,不好对别个说得,只等你回来,和你商议一个长便。”贵哥笑道:“府中规矩,从来不许男子擅入中堂。便是那人来,也有个女待诏做牵头,小妮子做脚力,才走得进来。这狗才怎的敢闯进绣房,强奸夫人?真是夫人受亏了。这狗才的胆,不知是怎么样大的。但不知他是日间闯来的,是夜间闯来的?”定哥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羞惭满面道:“不瞒你说,是夜里进来的。”贵哥笑道:“据夫人说来是和奸,不是强奸了。不要说乞儿有罪,连夫人也有个罪了。”定哥道:“我睡着在床上,不知他怎地走将进来把我骗了。”
贵哥笑道:“这狗才倒是个啄木鸟。”定哥也笑道:“他怎的是个啄木鸟?”贵哥道:“小妮子闻得那啄木鸟,把尖嘴在那树上,画了几画,摇了几摇,那树木里头的蠢虫儿,自然钻出来,等这鸟儿吃。夫人的房门谨谨拴上的,房门又有侍妾们相伴着,不知这狗才,把甚的在夫人门上,画得几画,摇得几摇,夫人的房门就自开了?岂不是个啄木鸟?”定哥笑道:“好姐姐,你又来取笑。我实实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