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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1)
1983年,我们在俄亥俄州研究19世纪在美洲定居的法国空想主义者时,有幸偶然发现了西蒙娜?德?波伏娃于1947到1964年间写给她的美国情人尼尔森?艾格林的信。当时俄亥俄州立大学刚得到这些信件,同时还得到了这位已于1981年去世的作家(指艾格林)的手稿、其他信件和一些私人文件。一看到这些,我们就对其中强烈的感情感到惊讶,它改变了波伏娃给大众留下的干巴巴的知识分子形象。
我们一到巴黎就立刻告诉波伏娃我们的这一发现。得知艾格林没有毁掉她的信时,她惊讶万分。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因为她对爱情有主次之分而愤愤不平,其中有些信就留有他狂怒的痕迹:他把这些信揉碎了又抚平,再细心地黏合起来。在他去世的前一天,他在接受采访时还因波伏娃而大发雷霆,他指责她把他们的爱情变成了一次国际性的文学艳遇。“情书始终应该是私人的东西,”他说,“我逛过世界各地的窑子,就连那些*都是永远要关着房门的……但是这个女人却将门户大开,还邀请公众和媒体进去。”因此,他对记者说,他已经决定拍卖他保存于一个饼干盒内的波伏娃的信件。第二天,人们发现他因心脏病突发死亡。
得知她的信一直都还在,波伏娃非常激动,她要求我们给她复印一份。
亲爱的克洛德?弗朗西斯及弗朗德?贡蒂埃,
我委托你们把我写给尼尔森的信做个副本给我。
谢谢!
你们的朋友西蒙娜?德?波伏娃
回到美国后,我们费尽周折从图书馆馆长手中得到了这1682页信件以及一个小记事本的完整复印件。我们把这些复印件放在一堆纸板包裹好的文件夹中,运回舒勒榭尔大街十一号乙。西蒙娜?德?波伏娃马上表示自己想出版这些信件,她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封相同的信。
我委托你们校正我写给尼尔森?艾格林的那1682页存放在俄亥俄州立大学未发表作品处的手稿,并为校勘本准备材料。
在你们完成研究和制作副本的工作后,我将和你们一起阅读信件和注解,查漏补缺。这些信写于1947到1964年间,里面有些段落除了我别人很难辨读。
我很高兴能够和你们一起从事这项工作,非常希望你们能够安排出一年的时间,以便我们经常碰面和沟通。
期待这一切都能如愿以偿。
你们真诚的朋友西?德?波伏娃
她对我们说,她打算将当时她收藏的保存在地下室的艾格林给她的回信一起出版。她一提到他就激动万分。她给我们看他送给她的戒指。这个宽大的雕镂银戒她从来都不曾摘下过。直到1986年4月14日去世,她的手指上仍然戴着这枚戒指,并把它带进了坟墓。
为了这次出版,她要我们和艾格林的权利继承人取得联系。当时,艾格林的老朋友坎迪德?多纳迪奥是他的代理人,负责处理他的文学遗产。我们在纽约和她取得了联系,她对这个计划表示赞成。
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一次接待我们是在1976年,当时我们正在和她一起编写关于她生平的作品《西蒙娜?德?波伏娃作品集》。在那四年中,学校放假期间,我们经常去舒勒榭尔街十一号乙。我们去的时候常带着录音机、记事本和一大束鲜花,看到这些花她总是想起密西西比的橙色卷丹。她自己打开工作间被厚重的挂毯遮掩着的门,背靠在长沙发的靠垫上,一分钟也不耽搁,马上开始工作。我们把问题列了个清单,她有条不紊地一一作答,经常会作一些更正,并检查正确的内容是否已被记录下来。我们现在仍然保存着这长约六十小时的谈话录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前言(2)
两个小时后她说:“差不多了。”她起身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三个酒杯。她的声音在这时就完全不一样了,变得非常热情,有点粗声粗气,异常简洁干练的语调也缓和了下来,精致地道的法语中夹杂着几句术语和略显粗俗的词语,多了几分趣味。她放任自己尖锐的思想、刻薄的幽默感,还有感情外露的真性情。气氛顿时轻松起来,但我们之间始终都只是工作关系,我们从来没能进入她的密友圈。
轮到她向我们提问了。你们有没有读过这篇文章?这本书?有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为什么我们不买了她那栋楼里待售的单间套房而选择每年都住在酒店里?我们谈了很多有关普鲁斯特的话题,“你们应该去卡堡。”她说。这种变化给人非常奇妙的感觉。我们不再为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