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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胃翻动,刘冕居然想下马呕吐。
原来,这……就是冷兵器的战斗!
瞬间,身边几道人影暴闪,如同凶戾的野狼朝他扑来。刘冕微眯的双眼顿时瞪圆,几乎是出自本能的挥起方天画戟朝那边一个怒挑。‘嚓咔、哧拉’两声响,斩断木枪一柄,切去手臂一条。
一道血雾朝天喷起,那条斩落的手臂正落到一名唐军骑士的怀里。那名将士如同扔弃废物一般毫不在意的将其甩开,挺枪朝一名叛军刺去,穿喉而过。
随即哈哈的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刘冕突然感觉自己也很想哈哈的大笑。浑身的血液,就在此刻沸腾开来。
或许到了战场之上,人性就该是如此的扭曲!
刘冕高举方天画戟,仰头,吸气,怒声长啸:“啊——”
一股杀气、怒气、怨气,从胸间、喉间、嘴里喷啸而出。它不像龙吟,亦不如虎吼。这是活生生的人,在杀戮面前爆发出淋漓的兽性!
一声长啸怒吼,震荡战场,仿佛压过了一切喊杀之声。
刘冕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发出这类似于狮子吼的狂号。几年来的压抑、怒火,在一刻喷发而出,点燃了全身奔腾的血液!
一声吼过,双眼充血,浑身肌肉如同充气一般的胀起。那一柄方天画戟中隐藏的凶神,也仿佛被刘冕这一声长啸唤醒。
杀!
我不杀人,人要杀我!
方天画戟的霸道利芒,无人可挡。刘冕再度挥砍下来时,胸中那股悲天悯人之气已然荡然无存。只剩下嗜血、杀戮的快感。
人之初,性本善么?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凶残兽性,又当如何?!
一戟凭空竖砍而下,当面一人从头到尾被肢解开来。漫天一阵血雾喷溅,给刘冕来了个鲜血淋浴。
腥臊的鲜血,从头盔上淋漓而下,遮挡了视线。刘冕伸手一抹,不经意的抹过自己鼻间和唇间。
原来,人血是这种味道……
跟随在刘冕身边的越骑近卫们,都在奋力的杀敌。自从听到刘冕那一声怒吼之后,所有的人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主将身上。
他……是人是魔?!
叛军胆寒,唐军亦胆寒。
“杀!”再一声怒吼,火猊长啸一声如同虎入羊群般腾空跃起,朝人最多的地方冲刺而去。方天画戟肆无匹敌的凌空呼啸,斩落人头肢体无数。
唐军将士们浑身一个激灵,同时大吼道:“杀啊!”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62章 挡我者死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猛将冲阵,千军用命。唐军将士们大受鼓舞,跟着刘冕开始了一场肆意的屠杀。
那一柄方天画戟三丈之内,尸叠成山无人敢近。
马敬臣带着帅旗使明珪已然冲杀了进来,远远就看到战阵核心一员猛将纵横阖捭无人可挡,如同乘风之舟破浪而行,所到之处血海韬光尸骸丛生。
那不是刘冕么?
马敬臣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将、绝世猛将!
反观明珪,帅旗歪倒,那小子居然侧头一旁在死命的呕吐。
马敬臣大怒,一把从明珪手中将帅旗夺了过来,狠狠一脚朝他踹了过去:“废物,滚!”
明珪惨叫一声险些落马,他所骑的马匹也歪歪的朝一旁奔去,被后面跟上来的骑兵撞了个七晕八素。他死命的缠在马身上才幸好没有落下来,否则一定被自己人的马匹活活踩死。
马敬臣才懒得去管明珪那个废物了,将手中长枪朝前飞掷而去洞穿了一名叛军的腰身,大声吼道:“众将士,随本将冲击——汇合主将,杀啊!”
金白帅旗高高举起迎风飘扬,马敬臣一手执刀一手挺旗,在数名越骑猛士的护卫之下,朝刘冕奔去。
有将如此,甘当小卒又有何妨!马敬臣狠一咬牙,再次怒声暴喝:“兄弟们,杀!大唐必胜!”
“大唐必胜!”众将士大声奔吼,马匹长嘶飞速奔腾。
这一方大战场之上,唐军越骑如同破冰铁舰,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两倍于唐军的叛军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已如一盘散沙。
刘冕的双眼已经完全通红,那柄用作仪仗的方天画戟本来就耀眼夺目,此刻被血染一遍更显霸道凌厉,隐约更添一层妖异之气。
敌军的骑兵也退回来了,却都无心恋战只顾仗着马快在逃跑。刘冕信眼一瞟,见敌军将旗在人丛之中左突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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