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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莲笑道:“这才是呢,说话我们就出门罢!”
秦绯直直地盯着阮莲光光的脑袋,身上的僧服,十分忍耐不住,开口道:“你也同我们去?”
阮莲并不觉得什么,仍一派自然,笑道:“佛印与东坡也曾同游咧,我亦不能扫了你们的兴。我虽不堪,只求你们担待小人。各位公子若果然觉得小的不配,我是不敢去的。”
秦绯望着于冰,见他只笑不语,见裴幽似笑非笑看着他,苏念低头不语,暗暗恨自己言语上不假思索,只得忙道:“莲哥儿这是何意?什么配不配的,佛印都没有你配同我们一起顽呢。”
裴幽忍不住笑出声,于冰亦笑道:“佛印要是听了,岂不恼?堂堂佛法大师比不过这一个目不识丁的小沙弥了。”
众人正说笑呢,只听门外林忠笑道:“好热闹,我来得正是时候,飞哥哥你们玩怎么不来叫我?”
裴幽起身让他坐了,自己挨着于冰站在地上,笑道:“好长腿子,这会子过来,天这样早,又是什么要紧事?”
林忠道:“这多早晚,人就这样齐全,我才是来晚了呢。原是我今早起来,听他们说今日月娥姑娘要在平泽上演唱新曲儿呢,桑阳城中没有人不知道她的,说起唱曲儿来,便说是天籁怕都辱了她,只是还未填词,今日请整个桑阳城,凡是会作诗写字的,都去为她新曲填词,还要重谢魁首咧。今儿整个桑阳城的男的都要去的,晚了只怕下不去水。我家倒有一只现成画舫,已经备好了,来请你们呢。”
于冰笑道:“这又是第四个非去不可的理由了。”
苏念看了于冰一眼,没有说话。
裴幽笑道:“这样巧,也是一段风流佳话了。”一边喊了笙儿雇车,秦绯和于冰共乘一车,阮莲和苏念又是一车,林忠和裴幽坐了林府的车,一径出了城门,往平泽上去了。
秦绯将背挺得笔直,偷偷拿眼睛瞟于冰,见他仍是淡淡的不说话,自己反倒不自在,越发坐不住,时不时就看于冰一眼,半晌方揪出来一句话,道:“你昨日骑了半日马,晚上觉着如何?”
于冰道:“腰背还罢了,只是磨着腿火辣辣的,我涂了点儿药,好多了。”
秦绯笑道:“怪道呢,这车内有股凉幽幽的药味,我觉着怪好闻的,原来是这缘故。你头一次骑马,是我没看顾好,我自己皮糙肉厚的,就忘了无尘细皮嫩肉了。”
于冰叹道:“历阳,你何时能改了这言语轻狂的毛病才算好了。”
秦绯话一出口就知道要完,果不其然,便向于冰忙赔不是,道:“你知道我的,我是无心的,从此我要还这样,就拿线把嘴缝起来,再不开口说话了。”
于冰懒得和他理论。
裴幽和林忠的车缀在于冰他们之后,紧随前行。林忠是个闲不下来的,嘴一刻也不得闲儿,又说了一车话,总不过是如何做生意,和朋友如何作耍一类,裴幽心不在焉,车内闷闷的,心烦意乱,只胡乱应答林忠。一时裴幽问道:“今日你动用了画舫,又这么早出来,可禀明姨父了?”
林忠笑道:“他老人家前日往南边儿去了,三两天不回来的,回来了我再禀告也不迟。”
裴幽心下便知他是瞒着姨父的了,并不说破。
阮莲和苏念的车在最前面,阮莲歪歪地倚在车壁上,撩了苏念的发丝缓缓道:“还有第三件事你还未告诉他呢。”
苏念端坐着,抽回头发道:“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又被混了过去,更不好开口了。”
阮莲呵呵一笑,道:“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偏你不信。”
苏念道:“我知道他自然不愿意的,他又小,哪里知道这些,我只是不忍见他和我自己一样。我见他,真像见了三年前的自己。”
阮莲携了他的手,道:“三年前没有我,现在有了我了,你莫要多心。”
苏念忙抽出自己的手,嗔道:“外面有人呢,就动手动脚的。”
阮莲呵呵一笑,悠悠地看着他不说话,苏念扭头看窗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通处请见谅~
☆、
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櫂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故以水溅兰桡,芦侵罗袸。
车子到了怀吴街,登时车辆纷纷,人马簇簇,将城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大家只好下车步行。王孙公子,文人骚客都赶往那平泽码头,只见江上画舫罗列,兰舟满塞。林忠带着众人上了自家画舫,于冰见这画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