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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屑地想:我只要松松裤腰,男人就像狗鱼围着喂子一样团团不散呢,不稀罕你这青愣子!
这许多年,他大概已经从一个青壮小伙子变成了一个成年汉子,嘴上毛茸茸的胡须肯定换成了硬硬的胡茬子了,可是他终究没忘了她呀!金线花的心里顿时喜悦起来,惶急起来,贴好最后一只饼子就直了直腰,准备到房后会野汉子去!
狗子见金线花要走,也站起来,瞪着怀疑的眼睛。金线花恍然大叫:“呀!看我这一手的面,快把我裤带解开,我要上房后!”
房后就是茅房。狗子见金线花内急的样子,毫不犹豫地替金线花解了裤带。金线花双手按着裤腰,一溜碎步朝房后跑过去。
房后有棵大梨树,树下是茅厕。野汉子关世波正焦急地猫腰躲在茅厕背后张望着,嘴里不时发出鸟叫。几年不见,他很显老瘦,脸很黑,牙却很白。金线花的心顿时软了,当年她喜欢的就是他这一口生生的白牙。金线花对男人的喜爱就是这样:有的是因为牙白,有的是因为笑起来好看,还有的是因为能干,当然,跟白凤吾是因为他家地多有钱,可以时常给她一些接济。她顾不得絮聒责备,早先的默契使她不必多说一句话,乜斜着眼,冲着多年不见的老相好面绽娇嗔,熟门熟路地双手一松,缅裆肥裤就退到了脚面。然后他们没说话,就像狗和狗,猪和猪那样自然而然地在茅厕背后的挡风处做起了乐事。事毕,金线花才急匆匆说:“死鬼!这些年上哪去了?”
野汉子提上裤子在她耳边委屈地说:“我媳妇死了,剩下我和三个孩子。”
金线花轻轻抽了他一个嘴巴:“死得好!她不死你不会来找我……记住,以后就在这旮呀!”回头甜甜一笑,双手按着裤腰又急忙跑回到屋里。野汉子恋恋不舍地目送着金线花,然后猫一样跑到野台子下面听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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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21(1)
白凤吾急忙到茅房撒了泡尿,刚出来准备往前跑去会金线花,就和一个人撞了满怀。只听这人说:“老叔,你六十岁的人了,脑袋还像石头这么硬,看样子还能再活六十年哪!”说着揉心口。白凤吾认出,这人是花红峪镇信柜上的信差。信差今天送的是赵文晖从奉天发来的信。白凤吾忙把被金线花牵走的心收回来,一颗心又搭在信差身上,他要听听奉天的消息,这是正事!便习惯性地笼着手跟信差搭着话,热热乎乎地送他走到了野台子下,主动地帮着踅摸找人。他没费劲就看到了赵一普,赵一普正在人群里巴眼张嘴往台子上瞅,脸上的表情是全进了戏。白凤吾对赵一普身边的儿子做了个手势,又指指信差。贴着赵一普的白承实赶紧扯了扯赵一普的衣襟,说:“叔,文晖有信来啦!”赵一普一愣,回头看到信差,就忙不迭地从人群里拔脚挤出来。领了信,送走了信差。
白凤吾眼睛掉在信上,对赵一普说:“一普,北边正打呢,小鼻子进了奉天,文晖信里能不能说这事?”
赵一普心里正为这事忧虑,见说,把手一摊:“小鼻子进了奉天,我文晖可怎整?你以为我是在看戏?我心里像浇了火油似的!”
白承实也急着知道奉天的情况,跟着赵一普从人群里挤出来说:“叔,现在国难当头,连咱县城里上上下下都在说这事,文晖信里也保证能说!”
赵一普急得巴不得马上知道信里的内容,就顾不得嫌白家父子讨厌,急忙把信塞到白承实手里,说:“承实,你快给念念。”
白承实求之不得,急忙捧着信,拣离野台子稍远一点的安静处坐下,读起来。刚开始无非是问候一下父母、家人,紧接着,让他们心底里不能安生的那件事就出来了。白承实紧张得睁大眼睛读道:
“……九一八事变,日军占领了沈阳,随之即将占领东北、华北乃至整个中国,以实现自甲午战争以来侵占中国的狼子野心。现在沈阳街头举目可见异种,中国,已不复为纯粹的中国;人民,即使想过困苦的平静生活亦为不能。江河喋血,人命如草,我中华民族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人民已面临改种换籍之危险。我亲眼看到日人是怎样屠我同胞,掠我财富,一堂堂中华男儿,保卫桑梓,誓死救国,责无旁贷。况且,几个月来的事实已可见‘倾巢之下,无有完卵’,没有国家,小家亦不复存矣!儿预计月内返乡组织义勇军,与家乡父老共商抗日救国之大计……”
白承实的额头渗出了细汗,为眼前的局势和赵文晖的亲口旁白震惊得目瞪口呆。他读完后把信缓缓交给赵一普,站起来,独自走了。剩下白凤吾和赵一普,各怀一腔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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