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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做白子画的徒弟,哪里顾得上什么茅山掌门。
“我什么都不会,也不懂得怎么做掌门,你来得正好,我好将掌门之位传给你,这也正是道长临终所托。”
云隐摇头:“弟子明白家师的意思,也知道掌门现在身份为难。只是茅山派现在内忧外患,弟子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接任掌门之位,处理事情身份反而多有不变,一些视弟子为眼中钉的人甚至会趁机作乱,所以只能再拜托千骨姑娘担任掌门,姑娘是家师亲口所托,且对茅山派有大恩,尚能服众。待时机成熟,若是姑娘仍不想继续担任掌门人,我们再另做打算,可好?”
花千骨心下了然,自己年纪毕竟太小,又只是一个凡人,能力不足。云隐的意思便是自己做幕后的傀儡,而他在幕前操纵一切,这样才能解茅山之危。心下不由倒也对他有几分佩服。
既然他说得如此入情入理,自己又岂能不帮。于是只能点了点头,末了加上一句:“但是我始终只是长留的弟子。”
“在下明白。”云隐躬身道,“只是再过几日是茅山大典,所有云游弟子皆会回山,掌门不得不出席,否则对士气是大大的打击,所以弟子主要是为此而来,只需要几天的功夫,之后弟子一定会再亲自送掌门回长留山。”
花千骨抬头望向白子画,白子画微微点头表示默许。
“恩,我跟你回茅山一趟。”
………
皓月当空,林子里花千骨点了香,烧了纸,拜上两拜,然后就坐在树下看着火焰发呆。长留山不但盛产玉石也盛产香料,这香里也不知参杂了什么,味道和别的不同,带着浓郁的愁思和悲苦。烟雾缭绕中,却让人熏然欲醉起来。
她半夜里偷摸着一个人出来,却是因为这日是她的生辰,也是她娘的忌日。
明明平常人都是过得欢天喜地,只有她每年的此日却是最伤心之时。
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所以注定了,她只能永远一个人。孤独如此,寂寞如此。
明天便要跟云隐回茅山了,告别人间半年,再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有沧海桑田的感觉。
“一个人在这做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小命都去了半条,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来人就立马跪了下去。
“拜拜拜见尊上。”
低下的头,看见他极白的衫拖在地上,沾了几片黄叶,突然想伸手拂去。
“我到亥殿找你,你却不在,寻味道到了附近却被香迷了,失了你行迹,就寻香过来,你果在这。烧纸又是为何?今天是谁的忌日么?”
“我娘的。”花千骨黯然道。
“是这样,节哀——”白子画从来言语不多,更不知道如何安慰人,看花千骨瘦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在秋风中瑟瑟的抖着。
这孩子,怎生就这么怕他呢?
“你起来说话。”
花千骨站起身来,仍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尊上找我是为了明日回茅山的事么?”
白子画点了点头:“你明日回去一路肯定艰险阻碍重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为何?不是就参加一个大典么?”又不是回去打仗。
“一方面云翳和春秋不败等人定然会想方设法加害于你,让本已实力大减的茅山更加一蹶不振,从而对仙界各个击破。一方面想要争夺茅山掌门之位之人不在少数,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你回去。云隐自然会尽全力保护你,但是难免会有分身乏术之时,我本不放心想随你们去,只是太多事情牵绊,而且身份不方便露面。所以你得自己积极应对,莫要丢了长留与茅山派的颜面才是。”
“弟子知道。”
白子画顿了顿又道:“你还不会御剑?”
花千骨心中一惊,忐忑不安又惭愧内疚的点了点头。心道尊上一定对自己失望透顶。心中不由又是懊恼又是难受。
白子画却突然指尖一挥,一道银虹从他腰间闪电一般的直掠长空,盘旋了几周后停在半空中,剑身薄如蝉翼,剔透如琉璃翡翠,五色流光华丽的在剑身上流淌着,发出悠长的剑鸣。
“我教你。”
说着向花千骨伸出手来。
花千骨震惊的抬头,望见他颠倒众生的模样,一刹那只觉得他身后月光的清辉瞬间暗淡失色。整个人痴了般,什么都抛却脑后,只是呆呆的伸出手去,任他握住,冰凉如水,整个人似乎都浸没了,她没了呼吸,没了出路。只突然预感自己此生再也逃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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