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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破解者,还是参与者。还是,从头到尾都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他想起了空的锦囊,是否那个锦囊本身就是一个代表。
空无一物,万事皆空。
他看着贾环,听到自己一字一句清晰的问出来:“你到底是谁。”
贾环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而后突然俯身,少年青涩的气息笼罩下来。随后甄士铭觉得自己额上一暖一软一热。
“当年桥边我崴了脚,你背了我回去,说是要给我一双新鞋子,又软又暖不咯人。你忘了么,你对谁说过这句话。”
甄士铭呐呐道:“环儿。”
贾环一笑:“环儿说,谢谢你。”
他从怀里拿出那个另一个小锦囊,那里有一张纸,纸上是素月映沟渠。
“冷月挂长空,川流东自来。沟壑千万里,本心皆妄然。”
原来,那空着的没有题的字,是这样子的。
甄士铭呆呆的望着贾环,只觉得身边吹的风,耳边听的夜声,都化作了寂静。他又有了那日刚从山下下来站在曲桥上的感觉,好像脚下是白云万丈,身边是雾霭茫茫。
突的一个激灵的功夫。他睁眼一瞧,却似是哪里都没有人了。摸摸身边的石头,冰凉如水,哪里像是有人曾经呆过。
甄士铭跳下来,他心里还很混乱,整个人也有些糊涂,脑中只记得方才贾环念的四句话。
冷月挂长空,川流东自来。沟壑千万里,本心皆妄然。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曲桥边,迎面走来两个打着灯笼的丫头,正在细细碎语。
“听说三爷快不成了。那赵姨娘当真毒辣,想着法子要弄不入流的手段去害宝二爷,谁成想害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巫邪那个东西,可真要命。”
“她早先不是用过一次么,被发现了居然还不知悔改。”
“算了,反正那三爷也不是甚么好人,总是欺负下人。这就叫母业子报罢。”
甄士铭一口气没有顺上来,胸口憋闷的慌,踉跄着几步上前抓住那个丫头,喉咙里咯咯作响,厉声问道:“你说甚么!方才,你说甚么! !”
那丫头似是被吓了一跳,又惊讶又害怕,哪里顾的上回答他的问题,一个劲的喊着放手。她是新来的,并不怎么认识这位甄家来的客人。何况如今夜深,更看不清人,一急,就喊着来人,只怕是贼人摸了进来。
甄士铭满脑都是那句‘三爷快不行了’。他想怎么可能,方才贾环还同他说话来着。
这头又有人循声而来,把他扯开,慌乱之中不知是谁撞掉了灯笼,四周更显漆黑。吵嚷间一个家丁急呵呵的过来骂道:“这里是薛姑娘的地方,你们吵甚么。得罪了人家薛姑娘,你们是不想干事了罢。人家可是快成你们正儿八经的二少奶奶了!”
“管家,这里有个疯子。”
“二少奶奶,不是听说是林姑娘么?”
“林姑娘?老太太和薛夫人都商量好了,林姑娘,大概也就是林姑娘了。”
再也没有忍住,憋着的那口气一涌而上,甄士铭只觉口中一甜,脑中轰的一声炸的金星直冒,他隐约间觉得身体仿佛软倒了下来,冰凉而温暖的感觉袭卷了全身,四周一派沉静,就像是方才环儿亲了自己那种感觉一样……
朦胧间他突然想起来,当年第一次睁眼看到这个世界,他面前的甄家老父老母笑的十分的慈祥,而他,好像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他们了。
☆、似真似假难寻
明月皎皎清冷,映出红尘喧纷。
清辉扫至一间公寓,透过开着的落地窗探了进去,满室光华流转。
一个趴在写字台上熟睡的年轻男子‘啊’的一声从梦中醒来,眼神茫然,神色懵懂。
姑苏城里有条十里街,十里街里有个仁清巷,巷里有一个古庙,因为比较狭窄,当地的人就称它为葫芦庙,就在它旁边,恰好有一家乡宦,姓甄,名费,字士隐。
这天,从葫芦庙里走出来一个人。
那个人叫贾化,字时飞,是一个没有什么钱的穷书生。家里原先虽然也是读书人家,但是家道中落,日益不济。这次前来上京赶考,也只有指望科举成名。他听到街上有人在说什么‘三劫后,我在北氓山等你’这样玄乎的话,就出来看一看。
之前在庙里时,听着有好几个人的声音,出来一看,却只有一个人站着。
那个人正是隔壁甄家的老爷。
于是贾雨村就笑着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