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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仍是觉得心安,很好,她终于站起来了。
这次,离得那么近,他发现,原来她竟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瓜子脸,尖尖的下颌,挺直的鼻梁,杏仁色的眼睛,还有嘴角那隐约的笑靥。笑起来,眩若流泉,有着沁人心脾的暖意。
霍清宁也不由笑了起来。“小姐的琴弹得很好。”仍旧只是这一句,听在向晚耳里,却如同惊雷炸开,嚯地抬起头来,他还记得她?!
看着向晚的这一反映,霍清宁笑得更加开心,“我是霍清宁,什么时候家里再办宴席,一定请小姐再来弹奏。”
“我知道,你是霍二公子。”平时的伶俐如今连影都没见着,过了好久向晚才说,“我是苏向晚,二公子记性真好。”
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脸色急剧变白,甚至比她刚上车时还要白,只听见她用虽然低却清晰的声音说道,“恐怕是再也无福去二公子府上了,我如今已经不是琴师了。”顿一顿,坚定地说,“我做了百乐门的舞女。”覆水就要难收。
“这样啊。”霍清宁却没多说什么,依旧低下头去看那报纸:中东又是武装冲突,石油价格预计要上浮2%;俄罗斯一船在印度洋沉没,上亿美元的军火全部泡汤;南方今夏连续降雨,农产品损失不可估量满篇的消息,竟没有一条是好的。
再看看身侧的苏向晚,不是不可惜的,那瑶台上的莲花终于还是入了凡尘。
①英国劳合氏公证行
第 6 章
从公墓回来,向晚就病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高烧不断,也只有在白天的时候娜娜过来给她喂药,喂水。怪不得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只是这世道本就是命比纸薄。
每次娜娜过来看的时候,向晚的眼睛都是闭着的,睫毛长而翘,像柄小扇子,在脸上投出淡淡的阴影。不时的有眼泪从她紧闭的睫毛下渗出来,沿着苍白的脸颊慢慢滚落到枕头上。
是什么使得她这样的伤心?娜娜知道向晚的父亲过世,也听说了中秋那天她去墓地祭拜过他的父亲了。她到底是梦到什么了?去世的父亲,抛弃她的母亲,孤苦无依的身世,还是——在百乐门受到的委屈?
最初的最初,这个女孩吸引她的是那清澈的眼神,温暖的笑容。然后,慢慢地发现她的善良,她的才气,以及,她心里不为人知的苦楚。
三天后,向晚的病终于好转,病愈的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好像是一夜之间又女孩蜕变成了女人,少了那种迷糊,少了那种天真。还多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放纵。就像是从开始的对生活失望,最终变成了绝望。
“娜娜,我要成为百乐门的头牌,你要帮我。”这是向晚在醒后说的第一句话。
这时娜娜正在看她枕边的《Camille》,她看不懂,但明显的向晚看得很仔细,也很投入。有圈圈划划的注解,也有点点氲开的泪渍。“什么?你说你要打败薇薇安?”
“是啊。”向晚理所当然地答道,说完又偏头一笑,这一笑,又有了几分平日里娇俏可爱的模样。
这薇薇安成为百乐门的头牌以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她一曲唱红绥州城后,随即开始转入了跳舞行业。这是一个人物,她能抓准绥州富绅们既要凸显品位又无法真正喜欢高雅艺术的特点,最先穿着西装在圆桌跳艳舞。如今也已成了百乐门的一绝。现下,薇薇安是每个星期表演一场,这一日百乐门的客人起码要比平时多一倍。
绥州城里有名的夜总会大抵就三家,百乐门,九重天以及富丽景。百乐门靠着薇薇安的艳舞,生意一直居上不下;九重天有白玫瑰,那是另一姝奇葩,也美,也艳,却娇,男人的心思琢磨地一点不漏,听闻,霍二公子就非常喜欢白玫瑰的懂事。再者,九重天主要经营赌场,舞厅不过是放着应应景,生意也不错;至于富丽景,不知哪里的后台支撑,所有的著名晚宴统统被它包揽了去,自然也是那些自诩为上流社会的公子小姐常去的地方,这样一来二去,倒也混得不错。
没有薇薇安的夜里,百乐门的舞台上老旧的大腿舞,一众女人披着五颜六色鸟毛一样的衣服,一个个把自己打扮成火鸡样,在台上伸腿踢腿。再不是就爱尔兰传过来的踢踏舞,看一遍两遍尚觉不错,看久了就也是那个样了。
向晚重新回到百乐门,再也没有出过丑丢过人。不论是赵经理钱老板孙少爷李队长,一干应付得很好。慢慢地开始有回头客会点她的台,等她的场。
在白天的时候,向晚依旧是每天早早地起床,打扫好卫生烧好水。然后把房门一关,谁也不知道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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