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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抬出了房间。
皱着眉,一声低叹,些许松了一口气的意味。
今早收到了两封来自赫梯的信,都是列摩门纳的亲笔。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摄政王,却能从苍劲有力的字迹里隐约辨出一些端倪……狂妄,霸道,利落,桀骜……
她在写给他的信中,提到了最近击退海盗的事情,并没有一丝隐瞒的意图。同时,列摩门纳感谢迈锡尼盛情款待了卡丽熙,并说如果卡丽熙有失礼不周的地方,请他千万不要责怪,都是因为卡丽熙的年纪还小,自己平时又疏于教导……
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都是这位赫梯摄政王的无限宠溺和保护,那种亦爱人亦师长的态度,将卡丽熙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生怕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而,她写给卡丽熙的私信中,更将这一种保护和关爱的姿态,发挥到了令人侧目的程度。
她称呼她“我的小王妃”……一个很简单,却十分温馨的称呼,一个全天下只有列摩门纳有资格说的称呼。
两个女人,一个是赫梯的摄政王,一个是叙利亚的公主,竟然能够爱的这样正大光明,爱的这样缠绵猖狂,她们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如此坦然的面对整个世界的目光,纳姆安真的想不明白。
潜行在羊皮纸上的一字一句,满是浓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宠溺……叮嘱她的饮食起居,关心她的身体心情,甚至是天凉加衣这种本该由侍女照顾的小事,她都细细说了一遍。
整整两页纸,没有一处“想念”与“爱”的字样,却令人沉浸在爱与思念编织地无尽旋涡中,有种沉沉浮浮的眩晕感。
所以,他烧掉了列摩门纳写给卡丽熙的信,似乎只要这样做,列摩门纳的爱也会随着火焰一起消失,变成灰烬,随风飞散。
有些涩然的发现,自己很嫉妒她,嫉妒这个不曾谋面的女人。
权力,军队,地位,名望,财富,她拥有了天底下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与此同时,她还得到卡丽熙的爱……那位美到让人不顾一切想要追随的小公主,那双湛蓝一如爱琴海的双眸中,永远只会映出身为女子的列摩门纳的倒影。
嫉妒,愤恨,还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愿望,都是纳姆安每一次想到列摩门纳时的感觉,与卡丽熙相处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侧目,门外阳光灿烂的庭院,绿水长藤摇曳生姿,四处盘旋着海风轻灵的影子,恬静悠然……蓦然,眉头一紧,眸光暗下,隐约闪动着某种危险的光芒。
“玩够了,就回来吧……”
这是列摩门纳写在信里的最后一句话,有些戏谑调侃的调子。隐隐地,还有一线低声下气的哀求,透着她远在天涯海角的无能为力。
“她……回不来了。”低声念道,阴冷冷的调子,却不及他的眼神更加阴寒,灿烂的阳光都无法抵达的黑森森的深渊。
“陛下,卡丽熙公主求见。”侍女站在身后,轻声禀报。
怔,就在侍女通报的瞬间,他背朝大门的身躯僵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沉默。
“陛下。”片刻,动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宛若微风在春天里的叹息,清灵,优雅。
转身的刹那,眼底的阴冷悉数消散,一道灿烂的笑容占据了脸庞,纳姆安微笑注视着款款而来的卡丽熙,朗声说道:“我正在想,刚才从院里吹来的风,为什么有一股子花香,原来是你来了。”
低头一笑的风情万种,婉约带羞的神情,从裙边路过的微风也被这样的笑容乱了方寸,兜转着不舍得离开卡丽熙的脚边。
看着这样美若晨曦的笑容,纳姆安的目光深了又深,更加肯定了先前的决定。
“来,坐吧,有事吗?”
看见纳姆安坐回王座,她才坐下,理了理裙畔的褶皱,蓝眸透着清澈的坚定光芒,开口。“陛下,这些天我在迈锡尼得到您的盛情款待,卡丽熙倍感荣幸。离开赫梯以久,我思念家园和……家人,今天是来向您辞行的。”
她的话,无疑是纳姆安最不想听到的,尽量不让卡丽熙发现自己的失落,他笑了笑,轻声说:“是啊,你离开赫梯的确有一些日子,也应该回去了。只是,我刚得到消息,爱琴海这几天会有风暴,船只不能正常出海。卡丽熙,你急着回去,我能理解。可是,海上的风暴凶险异常,我怎么能让你涉险呢?”
情理之中的借口,谁敢行船在狂风巨澜的爱琴海,任谁也无法抵抗自然的力量,这是暂缓卡丽熙离开的最佳理由。
蹙眉,眸底的波光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