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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看罢,如历沧海桑田,在场诸人皆是如痴如醉,良久方才回神,只是回神了,也不由得顾自咂摸回味,半晌叹息。
方才那剑舞,美人皓腕辗转处,纵横开阖之间似有浩瀚星河斗转之意,身形腾挪中隐现洛书之象,剑法中奇偶相成,五行生变,又有河图之形。
直令观者如临异域,看罢又起兴叹之意。
那剑意正是取象与河洛剑。
而这剑法,亦是我曾经教授给她的,然而毕竟只是剑舞,取河洛剑之意,不过十之一二。
说起来,这河洛剑乃为无名岛第二代主人独步尘心所创,这惊艳至极的剑法横空出世,只是他却对此缄口不提,并且虽留下剑谱,却告诫后人万万不可修练,师父谨遵先人之命,终其一生未曾看过河洛剑谱,却是将剑谱授予我,让我修习了河洛剑。
那时我不解其意,师父却只是叹息。
出于对这剑谱的好奇,我亦是十分用心地拿来练的,练了才发现,原来这河洛剑法虽然气象万千,却没有一点儿凌厉杀气。
遥想当时年少,无名岛上,桃花千树,晨起海雾弥散,朦朦胧胧,自春及冬,三伏夏日,数九寒冬,我亦皆是勤练不休。
然而这看着惊艳实战却没有一点儿优势的河洛剑法,直如花拳绣腿,所以于我来说,却也实在寡味,只是那剑法也似曾相识一般,修习起来并非什么难事,我因着心中淡淡的疑惑,倒是将之全数练了下来,想着世间只有我一人会这剑法了,倒也十分不错。
不,其实这河洛剑法,我并非当事修习第一人,有一个人也会‘‘‘‘‘‘不是么?
因为后来,到得那座城之后,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这剑法,却是还有一人会的,那人所舞的剑,是谁人也比不上的······想到此处,心中蓦然便涌上来一些深沉的悲意,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要去想了、不要去想·····为何还要去回溯过往?便是那座城,也一并封锁在记忆里吧······我这般劝慰自己。
忽而却感觉到顾飞白的右手轻轻覆在了我的手上,手掌肌肤及其细腻,然而虎口处却有明显的剑茧,只是又一阵些凉意袭上心头·····
我朝他笑了笑,一手覆盖上他的手背,轻柔地摩挲片刻,却是将他的手轻轻移开了。
看台上还有一些余性节目,只是一些人对此兴味索然,进了内院挑选合心意的女子,一些人则仍旧留在原位。
······
书画当案,墨痕未凝。
三足兽炉之中一缕淡紫色的熏香袅袅升腾。
翠微楼头牌清倌人玉挽月姑娘的绾月阁,不但没有什么风尘气,反而倒像文人雅客的居所。
“独步公子,这是的峨眉山万年寺所产的竹叶青,味道尚还甘醇,还请公子不要嫌弃。”玉挽月为我沏上一杯茶,身姿娉婷,着一袭石榴裙,更衬其丽色,只是脸上情绪恭谨有余,亲近不足。
我素来只爱喝明后雨前的西湖龙井茶的——她与我相处多年,不会不知道,且她,从不会唤我独步公子,如此恭敬,如此·····生疏,我看着茶盅之内盛着的满满的茶水,心下有一瞬的恍惚·····酒满留客,茶满逐人。
你这是要赶我走么?
挽月·····
以前你从不会如此待我·····
与你不见的这短短半年光景,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是让那些年绿衣捧砚、红袖添香的情义,也全然无了一点痕迹。
原也是我做的不对的,毕竟这半年来,音讯全无。
此刻只觉心间那早已麻痹的伤口处,痛得深切,不由得低敛了眉目,将眸中的黯色深藏。
“挽月·····我说过会赎你出了这翠微楼的。”我顿了顿,捏了手中的茶杯,心有不甘,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是啊,你曾经说过。”声音有些寡淡意味,面上也并无什么波澜,“不过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知道独步公子是豁达人,不被前尘所纠葛。”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微微地怔忪了,是了,当年的自己曾经说过的,却也只当做了一个当事人皆心知的,虚有其表的承诺,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挽月,我现在·····亦可以带了你出去。”
听罢,玉挽月却是淡然一笑“能蒙独步公子这样爱怜,是挽月三生修来的福气,只是出去之后,又能怎样?”然而语气却是稍稍冷凝了。
“我·····”心间莫名涌起一丝苦涩,突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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