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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在夜里,一闪一灭。
除夕夜前,我带着妹妹去了附近的大卖场,也像模像样的购置了年货,妹妹已经快八岁,小孩子长大真是蛮不可思议的过程,好像突然之间学会给自己扎麻花儿辫,会认真地看食品袋上的出产日期,会有自己的心事。
妹妹小小的个子从人堆里钻来钻去,选好了食物就对我晃晃,等我点头扔入推车。她像任何一个普通小孩一样跑跑跳跳,在我摇头时对我做鬼脸,似乎和周围父母带着的小孩儿没有区别……但我不能保持和环境一样祥和快乐的心境,我害怕没有能力继续使她微笑,我不愿在年末冷冬让她一个南方小孩住在北方没有暖气的屋子里,我也奢望读大学有好的工作,可以掌握自己的未来……却力不从心。
年后不久,余杰联系我,他说他老乡在一家新开的酒吧工作,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面试,试试运气。
面试很顺利,通过第二天就上了班,工作时间也不长,就是会日夜倒错,晚八点开始一直到凌晨。薪水还可以,时不时也有小费,看上去难关暂时度过,我然后报了复读班。
高中离家很近,因为晚上工作,中饭我都回去睡一个小时。四月中旬的中午,妹妹班主任的电话吵醒我,她叫我去一次学校:小菲打架了。
和班主任谈完后,我接了小妹回去,她看上去没受伤,只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似乎自己知道错了。我很想问她动手的原因,又怕她哭。
骑上脚踏车,妹妹坐在我身后没有像以前那样撒娇的抱住我,我有点迷惘。
如果爸爸妈妈在,该有多好。
“小菲,哥哥听了王老师的话,才想起你最近好像总是不开心。”我看着从车轮下蔓延向前的道路,“哥哥不怪你,是我太不关心小菲了。”
小妹发出呜咽的声音,把脸贴在我身上。
回到家,我从妹妹口中了解了原委:小妹班级曾组织过秋游和春游,她瞒着我交不出钱,同学就认为她很穷。今天一个男孩偷偷带来的新款掌中宝不见了,因为他记得最后一个玩过的是妹妹,认定是她偷的,跟着有小孩起哄,说她买不起就偷人家的,妹妹就和那个孩子打了起来。那台游戏机后来在男孩自己的包里找到了,害怕游戏机被发现所以当事人都瞒着老师。
妹妹抽抽嗒嗒的讲完,依然低着头,似乎在等我发火。
私立学校,学生大多出自富裕家庭,小妹生活在里面一定很别扭,但她宁愿被人知道家里穷也不向我要钱交旅行费……她是不想加重我的负担。
“小菲,你知道什么事会让我生气?”
我蹲着身体,摸了摸小妹的脑袋:“哥哥最气小菲不相信哥哥了。”
“哥哥可以让小菲去秋游,可以让小菲像其他孩子一样得到想要的书或者娃娃……小菲怎么可以不相信哥哥呢?”
小妹点点头,大声哭了。
晚上在酒吧工作,周围很吵。不算是多少上档次的酒吧,音乐闹的时候也很乱。
我有段时间没见着余杰,送酒给7座回来,瞥见他在布着流苏的8号卡座前吐。卡座里的人指着余杰笑,桌上一直线排着十几杯各色调味酒,已经空了两个杯子,在最内侧的杯脚边放着一沓红色的纸钞。
我记得那叫做十四行诗,用十四种酒排列直线,玩家要在十四分钟内饮尽才算赢,输的人要付全部酒资。
这些暴发户是在拿钱逗引余杰,余杰平时很省,他有个很好的青梅竹马,准备攒钱回去娶老婆。但他根本不会喝酒。
我看了眼钞票:“我来玩吧。”
余杰拉着我。
人群中有人笑起来。
一个抽雪茄的国字脸说:“可以,还剩十二杯,少的就算了,但只给你十分钟。”
我拿起酒杯,他拿着那沓钞票挥了挥:“游戏完了我给你钱,如果输了,我和他也讲过,这些酒钱就你们自己付了。”
在闪烁的射灯下,他手里的钞票变化出五彩的颜色,好像是施瓦辛格电影中那张神奇的魔票,它连接的是真实生活和理想世界。
“好。”我说。
在倒下第三杯酒时,咽下的辛辣液体就要从喉咙里蹿出,有人带着嘲讽的语调报时,我捂住嘴,去拿下一杯。
慢慢的,舌头对各种不同的酒失去了辨别能力,逐渐麻木,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机械起来,只是拿酒,倒入口中,吞咽……如此反复。
我开始晕眩,但感觉不算太坏,刺目的射灯颜色柔和起来,和黑暗混合成一种熟悉的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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