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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尝没有牵挂的人?但却不知他是否尚活在世间?若还活着,又不知道他变得怎么样了?”霍天都的影子再一次在她脑海中浮现,“但愿他能像叶成林那样地坚强,纵然没有了我也能够独创一家。”想到这里:甜甜一笑,缓缓说道:“叶大哥,你不肯走,我也不走啦。”
叶成林将握着她的手轻轻放开,相处了这么多时日,他也知道了凌云凤的性格,正像他自己一祥,说过了的话,从不肯收回。黑暗中两人默默相对,但觉这种战友的情谊,珍贵处也实不在爱情之下。
山下的官军虽然不敢强攻,但却不时向山上放箭,时密时疏,没有停过,两人在林子里听那籁籁的利箭破空之声,心中均是思潮起伏,想着外面自己所奉挂的人,想着明晨将来到的决战。
忽然那箭雨由密而疏,忽然停止了。叶成林怔了一怔,正要出去了望,忽见一条黑影扑入林中,叶成林手按佩刀,厉声斥道:“是谁?”那黑影脚步不停,来得极快,倏地到了两人面前,傲然说道:“是我!”
淡月流星之下,现出了那清秀的脸庞,叶成林叫道:“呀,铁镜心,是你!”铁镜心道:“不错,除了我铁镜心,谁还敢在这时候到来?”
凌云凤定睛一看,但见他轻裘缓带,仍然是那副贵介公子的派头,衣服上没有一点血迹,心中大疑,按剑问道:“你来做什么?”铁镜心道:“我带你们突围出去!”叶成林道:“官军怎么放你上来?毕擎天他见着你没有?”铁镜心冷笑道:“你相信我便随我来,不相信我,就不必多说。毕擎天是什么东西,值得我与他相见?”凌云凤一声不响地瞧着他的眼睛,但觉他有三分愧意,七分傲态,脸上的神色非常奇异!
凌云凤心中一动,道:“好,铁镜心,我相信你。但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冒此大险,前来援救我们。”铁镜心冷冷一笑,说道:“我可不要你们领情,我是完全看在于小姐的份上!”这笑声中也有几分傲意,但更多的却是内心的凄凉。
原来那一晚铁镜心在杭州家中向娄桐孙泄漏了义军的军情,第二日一早,便发觉于承珠不别而行,只留下了一封诀别的书信,那封信责备铁镜心出卖朋友,发誓以后永不再与他见面。铁镜心读了这一封信,才感觉到事情出乎自己想象之外地严重,心中先是埋怨,埋怨于承珠不解他的深情,“呀,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你!”继而后悔,他后悔的倒不是因为损害了义军,而是怕义军覆败之后,天下英雄也会像于承珠那样的想法,把罪过“推”到他的头上,“这群乌合之众,本来就不能抵挡官军的围剿,我泄不泄漏军情,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必败之局。不过于姐姐既然这样责备我,我倒不可不表明心迹了。纵教身死名裂,我也要向她证明我是一个英雄。”终而想起了一个念头,要做一个令于承珠崇拜的英雄,决意来助叶成林脱险。
他本来聪明,编好一套说词,索性就投到浙江巡抚张骥的军中,这时毕擎天已经投降,张骥的大军正指向屯溪。张骥是他父亲铁钹的学生,这次拆散义军,招降毕擎天等事,又都是因为先从铁镜心处得知了义军的军情,这才能顺利进行的。见铁镜心投到,自然收纳,准备完全“平定”了“叛乱”之后,给铁镜心奏报一个大大的军功。这一晚官军将叶成林困在山上,铁镜心便向张骥请求,前来招降叶成林,张骥果然一点都不疑心,还给了他一封亲笔招降的信件。
叶成林哪里知道铁镜心这样复杂的心情,心中正在判断铁镜心的来意,只听得铁镜心缓缓说道:“你们若想脱险,只有两条路走。”叶成林道:“愿闻其详。”铁镜心道:“第一条路是像毕擎天那样投降朝廷,张骥答应给一个水师提督你做。喏?这是他的招降信件。”叶成林勃然大怒,哼了一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铁镜心纵声大笑,一把将那封招降信扯得稀烂,笑道:“我也知道你不是像毕擎天那样没有骨头的奴才,要不然我也不会来了。不过,你也不是将才,为什么要死守屯溪一地?”凌云凤眉头一皱,道:“铁公子,你是来耻笑咱们,还是诚心助咱们脱险?你是将才,突围之后,自们奉你做十八省的大龙头。”铁镜心大笑道,“我稀罕做你们的大龙头?我早说过,全是看在于小姐的份上。”凌云凤实在看不惯铁镜心的气焰,但为了要让叶成林脱险,忍气说道:“好,那么咱们就向你请教锦囊妙计!”
铁镜心道:“你既不愿投降,那么咱们只有走第二条路,乘夜突围。”叶成林道:“官军重重围困,就算冲得下山,也还是在官军包围之中。”铁镜心道:“我自有神机妙算,何须你们多虑?一切听我指挥,管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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