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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没本钱的生意,不必忌讳。近来听说各寨之主,多有纷争,这很不好。依我之意,蛇无头而不行,因此请各位英雄到此,共推一位‘大龙头’,咱们都听他的号令,一来是从此可避免纷争,二来不怕官军各个击破,三来是当今之势,瓦刺外扰又未除,尚为隐患,东南倭寇又起,而东北的女真族亦蠢蠢欲动,意图内侵,咱们有了龙头,若万一有外祸入侵,亦可各自保境。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在座的十之七八是绿林中人,但亦有从事正当营生的武林人物,甚至还有几个成名的捕头在内,听了之后,有人叫好,有人交头接耳地议论,有人沉吟不语。武振东双目环扫全场,双手一按,将嘈嘈杂杂的声音按了下去,又朗声说道:“这次推举龙头,虽然是以绿林豪杰加盟为主,其他白道上的朋友,各随其意加盟之后,大龙头亦绝不强迫他人伙,只是再不许与绿林中的豪杰为难,井水不犯何水,有事都可与大龙头商量,绝不让哪方吃了亏。”那几个成名的捕头听了,心中暗思,若然如此,倒也不错。若有了非追回不可的赃物,这就不必自己卖命了。要知成名的捕头,本身固然得有惊人的技业,但多半亦要与绿林中顶尖儿的人物有交情,这才能在不可转图之时,套个面子。依武振东之言,举了“大龙头”之后,即是北五省的绿林,有人总负其责,对捕头亦有利便之处,因此立刻同声叫好,再元异议。
当下有人说道:“这大龙头自然是武老庄主当仁不让了。”武振东拈须笑道:“老朽二十年前已闭门封刀,哪还有雄心壮志。老朽心目中倒有一人,足以胜任,毕老弟,请出来与各路英雄相见。”此言一出,全场轰动。
各路英雄不约而同地都踞起脚来,伸长颈子,要看这位绿林中的老英雄,小金龙武振东保举的是何等样人物。但见在武振东身边,一个身材魁伟的汉子,应声而起,浓眉大眼,短鬓如朝,年纪似乎还未到三十岁,双眼闪闪有光。在场之人,过半数都怔了一怔,此人是谁?怎么从未听过?樊英却是吃惊不小,看这人的身材神态,不是那蒙面大盗还是谁人?
只听得武振东说道:“毕老弟虽然在绿林道上不到两年,但已声名大震,干下许多惊天动地之事。他曾棒打沥河三龙,独自杀败韩庄二虎,一手接了振威镖局总镖头的十二把飞刀暗器,劫了成亲王的二十万珠室。不过这位老弟不欢喜露面,公门中人闻名丧胆的蒙面大盗就是他!”众人轰然大叫:“就是他,就是他!”敢情绿林中人,见过他真面目的亦为数甚少。武振东又道:“最近他又干了两桩惊人的事件,一件是劫了湖北解京的三十万两镖运,弄得那位贪富贵的武林败类贯居,现在要下不了台!”樊英心头一震,此事说的正就是他这一桩,武振东骂的那位“贪图富贵的武林败类贯居”,正就是现居盐运使之职的他的义弟,武振东虽没指名骂他,樊英也觉面上热辣辣的好不惭愧。
武振东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更是惊天动地,于谦精忠为国,惨遭杀戮,天下义士,无不气愤。我们的毕老弟为此大闹京师,连斩大内卫土七名,将于谦的六阳魁首也盗了来,虽然救不了于谦之命,好坏也教他能够全尸而葬,只此一事,就足可以做我们北五省大龙头!”樊英偷眼一瞥,只见白衣少年面上变色,手摸剑柄,樊英忙道:“贤弟别忙,且看他怎么说?”同席之人,都在听武振东的话,喝彩声响成一片,谁也没留意樊英和那白衣少年,那白衣少年放松了手,端坐席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姓毕的人,面色凝重之极,平日那脸上总是流露着的那股孩子气,已丝毫不见。樊英不由得心头一震,看这白衣少年数日来的神情,又想起他在京城偷头之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事情,这少年是十分急于要觅回于谦的头颅,看来他之要找“蒙面大盗”,敢情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蒙面大盗偷头的用意如何?这少年和于谦又有什么关系?樊英对这少年的身世之谜,更是猜不透了。
只听得武振东又道:“这位毕老弟虽然在绿林未久,但却也不是没有来历之人,他的父亲,想在场之人谁都听过。”众人纷纷叫道:“谁?”“谁?”武振东大声说道:“他的父亲就是三十年前已经名驰江湖的震三界毕道凡!而今他继承了他的父亲是西北丐帮的少帮主,又是雁门关外金刀少寨主周山民的义弟,他的名字,叫做毕擎天!”听到此处,只见白衣少年眼睛闪了两闪,面有异色。正是:
数度相逢未识荆,而今乍听暗心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回
樊英见这情形,更增疑惑,低声问道:“你认得他吗?”白衣少年好像全副精神都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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